铁定废了,以后飞雪空调厂再想恢复产能就难了。这么下去,飞雪空调厂的名字还能存在吗? 因此秦副厂长说什么都不同意。她带着厂里的一批老员工带头抵制言副厂长的命令,不愿削减空调生产线。 言副厂长新官上任三把火,正愁没办法立威呢,她就主动送上门来了。 当着厂里众人,言副厂长先是展望了一番未来,引进这8条生产线,多元化发展后,将给厂里带来多大的效益,厂里盈利了,大家都收益等等。 画完了大饼,稳住了人心之后,言副厂长就宣布,秦副厂长不服从厂里的管理,严重妨碍厂里的长远发展,已经不适合担任飞雪空调厂的领导了,他会将今天的情况如实向上面汇报。 其他跟着秦副厂长闹事的人,念其初犯,看在大家为厂里尽心尽力,奋力拼搏这么多年的份上,既往不咎,但若是再执迷不悟,就别怪他不讲情面了。 很多人都是上有老下有小,就指着这份工作养家糊口呢,听到言副厂长的威胁,再看自己这边人这么少,处于弱势,很多人都打了退堂鼓,最后只有十几个干部和职工还坚持站在秦副厂长这边。但人太少了,难成气候。 叶蔓听说这事后,直叹气。 人要是有上辈子,言副厂长肯定是宫斗大家,这招分化瓦解,各个击破真是用得好。而且巧舌如簧,饼也画得好,厂里普通职工,哪会在乎什么品牌不品牌的,他们只在乎厂里的效益,自己的工资奖金,有了胡萝卜吊着,谁还会站在秦副厂长这边。 秦副厂长输得不冤。论会来事,会说话,她远远不是言副厂长的对手。 庞勇的声音继续从电话那头传来:“不过秦副厂长只比言副厂长低一级,他没权力撤秦副厂长的职。” “但这是迟早的事。”叶蔓接话道,“言副厂长这么会来事,这么会说话,他能给职工画大饼,也就能给领导画大饼。上面的领导又不是飞雪空调厂的人,他们要的只是业绩,至于是生产空调还是洗衣机没差别。新增8条生产线,扩大产能,多元化发展,也是领导乐见其成的。” 这也是言副厂长之所以能够成功的重要原因之一。 什么事情能成,都缺不了利益的推动。 庞勇听了这话,闷了几秒后说道:“那秦副厂长岂不是会很惨?” 叶蔓叹气道:“她肯定得不到上面的支持,不知道她是没看清楚这一点,还是看清楚了,但坚持要守住飞雪这块牌子。如果她还一意孤行,跟言副厂长对着干,迟早会被赶出飞雪。” “那……咱们岂不是什么都不用做,直接等她离职就行了。”庞勇顿了顿问道。虽然这样想很不厚道,但对他们老师傅家电来说是件好事啊,秦副厂长这个人性子拧,想要说服她离开飞雪很难。 叶蔓失笑:“那不知要等多久呢,咱们可等不了。你这几天密切留意着飞雪空调厂的动静,一旦有什么,立马通知我。” 她感觉,机会就在这段时间了。 庞勇答应。 过了两天,他又给叶蔓打了电话:“真被你说中了,那天的事被捅到了上面,现在上面的领导在找言副厂长、秦副厂长以及当天在场的干部和职工谈话。我听说,老厂长都被惊动了,拖着病体主动去找领导谈话,瞧那样子是想保住秦副厂长。” 叶蔓一听这话就暗叫糟糕:“老厂长人脉广,虽然退了,但多少有些情分在,他舍下老脸,想要保住秦副厂长不难。” 虽然那天的事情闹得有点难看,但毕竟没造成什么大的损失,或者很恶劣的影响,一切都有转圜的余地。 庞勇有些着急:“那咱们的期盼岂不是落了空?” 叶蔓吐了口气:“那倒不至于,除非秦副厂长甘于被边缘化,当个没实权的空头副厂长,也能眼睁睁地看着飞雪的生产车间、设备、工人一一被蚕食,最后将这个牌子束之高阁,但她肯定做不到的。” 从这几次的事情都可以看得出来,老厂长和秦副厂长对飞雪空调厂的感情很深,他们不可能坐视飞雪被毁,被雪藏。 其实这在很多老一辈企业家中很常见,他们对自己一手建立的品牌感情很深,就像他们的孩子一样。所以被卖掉、雪藏,品牌落寞之后,又被很多企业家买了回来,只是市场瞬息万变,能替代的产品很多。这些曾经大众耳熟能详的品牌早不复当年的辉煌,反响平平,大多很快又销声匿迹了,只存在于人们遥远的记忆中。 “这么说,他们以后还有得争了?”庞勇有些难受地说。 叶蔓肯定地道:“这是必然的,金钱、权力的斗争无时无刻不存在。现在是侵吞飞雪空调的生产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