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每天都要看上三四回,并且把这些花都称做是自己的孩子。 那时候顾观南才四五岁,对于妈妈关心花多过关心自己的行为十分不满。别看顾观南如今不苟言笑,严肃得吓人,但也是有过熊孩子时期的,他的熊孩子表现就是和一堆花争风吃醋。妈妈夸那朵花长得好看他就伸出罪恶的小手去摘下来,然后扔在地上踩踩踩,最后不负众望地被生气的妈妈抓过来打屁股。在小屁股被打肿了几次之后,顾观南总算学乖了,不敢再摘花,但依然小尾巴似的跟在妈妈身后,看见妈妈夸哪朵花好看,他就撅着嘴巴一脸的不服气,等妈妈一走,他就站在那朵花面前,恶狠狠地送上三个字——丑死了! 沈知北第一次听说这个故事的时候根本没忍住,捧着肚子笑出了声。如果不是亲耳听到,他根本不敢相信那么严肃冷静的顾观南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。 老佣人在说起这一段往事时也根本压抑不住嘴角的笑容,可笑够了又深深叹了口气,接着跟他说,太太在世时,顾观南每天就想着该怎么毁了那一片花园,可是太太离开后,他却又不允许任何人靠近那些太太亲手种的花了。从此之后他再也没说过要毁了花园这种话,甚至还学着种花养花,每天不管再忙都要定时过来看上一眼,或者是给它们浇个水,或者就是什么都不做,只是静静地看上一会儿。 沈知北坐在院子里,鼻尖是清风送来的花香。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起一个画面:四五岁的顾观南站在一株开着娇艳欲滴的玫瑰前,一双小短手插着腰,拧着小眉头与玫瑰对视,突然小肉腮帮子一鼓,冲着玫瑰花奶声奶气地大吼一声“丑死了!”吼完之后就迈着小短腿跑远,只留下一朵娇花在风中凌乱。 沈知北想着就忍不住笑了起来。可下一瞬,小豆丁的形象消失了,浮现在脑海里的变成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,一个青涩版本的顾观南,神情漠然,看不到一丝生气。他麻木地盯着自己的双腿,而两个年龄相仿的少年正用刀尖缓缓划开了他的双腿,鲜血流满了身下的床单,然而顾观南毫无反应。 心口仿佛压下来一块巨石,堵得几乎要喘不过起来。沈知北嚯得站了起来,在院子里烦躁地踱着步。 一道闷雷突然在头顶炸开。沈知北脚步一顿,仰起头往漆黑的夜空看。 风比刚才更大了,吹乱了沈知北的头发,紧接着电闪雷鸣,似乎下一秒就会落下倾盆大雨。 沈知北下意识看向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的小花园,心里有些焦急。看来这场雨不会太小,这些娇嫩的花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狂风暴雨的摧残。 他正思考该如何护住这一片花,身后响起了滚轮的声音,下一秒顾观南的声音也响了起来。 “你在这里做什么?” 沈知北转回身,就见顾观南穿着睡衣出现在了院子里,有些意外问:“你不是睡了吗?” “估计要下雨,出来看看。”顾观南推着轮椅进入院子,见沈知北还穿着去参加宴会的礼服,不禁皱了皱眉,问,“你还不睡?” “睡不着。”院子里是鹅卵石铺成的小路,顾观南自己推比较吃力,沈知北走过去将他推到了桌子边,看着漆黑的夜空说,“要下雨了。” “嗯。” 沈知北在他对面坐了下来,问他:“你是不是担心花?” 顾观南没有回答,目光却缓缓转了过去。 说话间,雨已经落了下来,猝不及防,砸在头顶的遮阳伞上噼啪作响。不出半分钟,原本只是滴答几滴的雨水便连结成密集的雨幕,四处飞溅。 墙脚的花好不容易挨过了狂风的侵袭,却最终在倾盆大雨中耷拉下了花瓣。 沈知北站起了起来,有些着急:“要不要找点什么盖一盖?” 顾观南却突然一转轮椅,淡淡道:“进去吧。” 沈知北愣了愣,问他:“你不担心这些花吗?” 顾观南声音淡定:“还没这么脆弱。”说完已经推着轮椅钻进了雨幕。 沈知北急忙跟了上去,左手撑在他的头顶为他挡雨,脚下加快速度推他进屋。 幸好只是几步的距离,两人身上只是被雨点砸了几下,并没有沾湿太多。不过沈知北为了给挡雨就无法照顾自己,一张脸被雨水打湿了,刘海沾了水也耷拉在了额前,看起来有些狼狈。 顾观南指尖微动,语气有些不自然:“擦一下吧。” 沈知北在一楼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能擦水的干净毛巾,就随手扒拉了一下刘海,抹去上面的水珠,不在意道:“还好没有湿透,我回屋再擦吧。你晚上没吃,饿不饿?要不要给你做点宵夜?” 平常这个时间点,顾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