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松从未怪过妹妹,“你嫁过去就是廖家媳妇,只管安心过好自己的日子,照顾好孩子们。我身体好后就去衙门做事,二弟过几年也能入仕,到时就好了。” 二弟书读得怎么样,姜平蓝非常清楚,小声劝道,“哥莫逼二弟太紧,仔细着他的身体。” 二弟幼时身体有多弱,姜松和姜平蓝印象最深。二弟生病时,他们就去祖母院里守在床边看着他,觉都不敢睡,生怕睡着后二弟就没了。那时,只要二弟肯吃饭,他们什么都依着他,这才把二弟宠惯成现在的样子。 姜松叹了口气,“此事我自有分寸。待元宵节后,让二弟送你们回去。”二弟现在入了圣上的眼,是家里最有分量的一个,让他去敲打妹夫再合适不过。 “昨日二弟也这么说,哥,我真是没用……”姜平蓝擦着眼泪问。 陈氏带着女娃娃们进来了,院子里一片欢声笑语。姜松望着人群里笑得开心的外甥女,对妹妹道,“为了两个孩子,你该有自己的主意,莫凡事都听妹夫的。” 姜平蓝点头,擦去眼泪含笑迎出门,却见少了一个,便问大嫂,“留儿呢?” 陈氏哼了一声,“被凌儿抱走了。” 姜凌抱着胖成球的六丫头,跑得跟兔子一样快,她喊都不待停的! 对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外甥,姜平蓝亲近不起来,总觉得他跟二弟哪哪都不像。 廖元冬不服气,“我也能抱得动六妹妹,跑的也比他快!” 陈氏逗外甥,“你若是能抱得动,就把六丫头抱回你家去,好不好?” “好!”廖元冬转头问娘亲,“娘,咱们把六妹妹带回家吧?” 这傻孩子,姜平蓝笑道,“你去问你二舅,若他点头,咱们就接你六妹妹去玩几日。” “姑姑,我也去!”姜慕锦跟着嚷嚷。 “好。”姜平蓝应着。 姜慕燕将这事儿记在心里,打算回去后就跟妹妹说,让她告诉父亲不要同意。 待用完饭散了后,陈氏伺候丈夫上床歇息时,嘴里还抱怨道,“凌儿太不懂事了,留儿也是,老爷叫她过来用饭她都不肯来。” “凌儿为何不让留儿过来,夫人不知?”姜松靠坐在床上,拍了拍身边的空位。 “妾身不知。”陈氏气呼呼地坐下。 “夫人因为三郎的事,恼着留儿,凌儿怕你欺负留儿,才不肯让她过来。”姜松径直道。 他们怎么看出自己不高兴了?陈氏下意识抬手,摸了摸自己的脸。 姜松叹了口气,“小孩子天生敏锐,哪个对她好哪个对她不好,她们心里清楚着呢。” 陈氏也不遮掩了,“是,妾身是恼她!分明是留儿欺负三郎在先,怎么被罚的只有三郎一个?” 夫人什么脾气,姜松了若指掌,他不跟夫人讲大道理,只问道,“夫人,若被三郎推下水的是王侯家的姑娘,你觉得他们会如何处置三郎?” 陈氏不解,“三郎平白无故的,为何要推她们入水?再说王府侯府的姑娘们个顶个娇贵,哪是咱们这样的人家能挨得着的?” 姜松接着问,“王侯家的嫡女个个娇惯,脾气能好到哪里去?若她们向三郎扔癞蛤蟆,三郎生气推她们下水,该当如何?” “三郎才不会……”陈氏小声道,能被王侯家的姑娘扔癞蛤蟆,说不得还是三郎的福气呢。 “三郎会没命。”姜松忽然严肃起来,“若咱们不管教好三郎,以他的性子,将来必定会惹大祸,轻则杀身,重则灭门!” 陈氏不服,咬住腮帮子不吭声。在她看来,三郎虽顽皮但本性不坏,是个懂得心疼人的好孩子。再说哪个男娃小时候不顽皮?除非是傻子! “二弟心眼灵活,只要他刻苦攻读几年就能入朝为官。他得了圣上的器重后,与咱们往来的将是王侯将相。到时三郎还没机会与她们家的儿女相处,只有一种可能。” 丈夫说到紧要处停住了,陈氏忍不住追问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