邓发成既然来了,自不会再回去,他请姜二爷上车后,便要步行在前引路。虽说平西侯府已大不如前,但由平西侯府的管家为自己开路,姜二爷也是当不起的,他请邓发成上车同行。 邓发成上车后,也讲起了劫匪的事,“昨日黄将军的侍卫叩门,说劫持二爷之女的劫匪翻墙进了侯府,侯爷命人搜遍全府,在侯府西南角院落的水井中发现了劫匪的尸体。经仵作验尸,这劫匪是淹死的。” 听到劫匪果然淹死在侯府西南院落内的水井中,姜二爷握着折扇的手更紧了了些,且再忍几天,春闱之后,他要亲自去揍人! “因小女之事惊扰了侯爷,姜枫惶恐,春闱后定亲自登门请罪。”姜二爷真诚道。 邓发成摇头,“劫匪慌不择路,怎能怪到二爷头上。小人此行一为护送二爷,以免劫匪余孽在途中行凶;二来,小人想请问二爷,幕后之人是谁,您心中可有计较?” 姜二爷做事向来坦荡,邓发成问了,姜二爷也不瞒着他,压低声音道,“姜某只是有所疑,但还没有确凿的证据。” 邓发成也直言道,“若劫匪死在别处,小人也不会在这时候来打扰您。府中西南小院那口水井壁本来有个能藏人的凹洞。去年府中人发现后才将凹洞堵了,那劫匪却偏偏落入了这口井里,实在惹人生疑。这康安城内就没什么事能瞒得过您,二爷可知都有谁晓得那里有个凹洞?” 邓发成这话说的,实在让姜二爷不好接,“成叔怀疑劫匪不是慌不择路,而是逃入侯府避难的?” 想到那个跳进侯府水井想在凹洞内躲避的劫匪,下去后摸不到水洞时的表情,姜二爷觉得异常痛快。 邓发成点头,“不无可能。” 两人对视片刻,姜二爷叹了口气,“不瞒您说,姜某本打算先派人盯着他,春闱之后亲自找他算账的。” “二爷不必派别人,小人去盯着他,保管他逃不出康安城。等春闱之后,您想拿棍子揍他,小人给您递棍子,您想拿刀捅他,小人给您递刀子。”邓发成保证道。 ------------ 第207章 牵线人 这话实在太合姜二爷的胃口了,他立刻改变主意,低声道,“十五年前,贵府世子在西市一家酒楼吃酒时,曾无意间提起平西侯府内西南角小院水井壁上的凹洞。当时在场的只有两人:嘉顺王府的柴二哥和护国公长子康光举。” 柴易宽和康光举都是世子的好友,邓发成抬眸见姜二爷的眸子发亮,便继续问道,“这事二爷是如何知晓的?” 姜二爷又低声道,“那家酒楼,是刑部尚书孟大人家开的。” “西市的梦春坊?”邓发成问道。 “正是。约莫两个月后,邓世子迎娶乐阳公主,府中广宴宾客,姜某偶然发现孟三钻进了贵府的西南角小院,后被来寻他的孟二找到,孟二责骂孟三时,姜某听孟三亲口说的。”姜二爷压着怒火,“所以听到劫匪死在水井之中,姜某第一个怀疑的,便是孟三。寻人绑走姜某的女儿这等阴损的毒计,八九不离十,是孟三所为!” 邓发成点头,“二爷放心,在您中进士之前,孟三绝走不出康安城一步。” “姜家与孟家的恩怨,也该清算了。”姜二爷说完,又道,“孟家有个叫竹九的小厮,大年初一以诈死脱身。姜某派人查过,他绝对没出康安城,只是某查不到他的落脚处。若是成叔发现了竹九,请留他一条命。” 两人说着话,马车便到了朱雀门,穿过朱雀门后便是京城各衙门聚集的皇城了。皇城各处由监门卫把守,无人敢在此闹事。邓发成将姜二爷送至此处,就算完成了侯爷的命令,下车告辞,待兵离去。 冯子瑞带人一直将姜二爷送到贡院门口,才请他下了马车,“二爷安心在场内答卷,兄弟们就在这儿等着您。” 姜二爷谢过冯子瑞,接过姜宝手中的一摞证明他身份的入贡院的公文凭证,迈步往前,随着全国各地赶来的举子,进入贡院。 武科春闱内场与秋闱内场一样,只考墨义和策问两科,时间为两个时辰。辰时贡院大门关闭不准人出入,午正开门放举子出来,内场便考完了。 待到了时辰,贡院的大门打开后,众举子鱼贯而出。姜宝和冯子瑞等人拔长了脖子,眼睛都看酸了,才见到姜二爷沉着俊脸,压后阵走出来。 姜二爷向来是喜怒皆行于色的性子,他脸上没有一点笑模样,就说明这场考砸了。贡院外各赌坊的探子立刻将这一消息,传回各自的赌坊,结果便是姜二爷还没回府,他内场考砸了的消息就传遍了康安城。 姜二爷回府后下了马车,姜松小心翼翼地问,“二弟考得如何?” “能写的都写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