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,咱等着你们一块吃酒。” 潜火军最爱听的就是这句话,“林大哥多弄俩肉菜,别又用牢房饭糊弄人兄弟们!” “得嘞!”待潜火军的二十余人跑出去后,林顺长继续往里溜达,谁知走了没几步,钟声又响了,又有一帮兄弟提着家伙冲了出来。待他们过去后,林顺长提着灯笼还没走到牢门口,钟声又响了起来,紧接着,喇叭声也急促响起。 这是潜火军不够用,衙门开始召集衙内值班的差官前去灭火。 值班的差官们听到喇叭声,立刻放下手头的事情,各自寻到装水的器具向衙门口跑去。,牢里的狱卒也跑出来几个,见林顺长还往里走,便招呼道,“牢头,咱先去把火灭了?” 这机会可真难得,林顺长响亮应着,“你们先走,我去牢里拿个大桶,马上就来。” 牢里只剩一半狱卒,林顺长在昏暗的火光和钟声下,迈入阴森森的地牢,不由得想起了景隆元年刑部那场烧亮半边天的大火,当时皇城的钟声就一声接着一声地响,敲得人发慌。他走到关押被抓待审的犯人牢前,一眼便瞧见了单独关押在小牢房内里紧紧抱着包裹、满脸伤疤的干瘦汉子。 这人佝偻成一团,缩着脖子,目光躲闪,一看便是下等贱籍模样。林顺长放了心,低声问他最信任的狱卒,“他抱的是什么?” “就几件小孩儿的破衣裳,说是他家娃儿要穿的。”狱卒回道。 这破衣裳许是重要物件,所以安家人才特意提到包裹。林顺长没什么好奇心,低声吩咐道,“给他准备点好饭菜,明日大人还得审案呢,可不能让他出事,最近牢里老鼠有点多,他那破衣裳怕是要昭招老鼠,烧了吧。” “小的明白。”狱卒心领神会。牢里的“好吃的”是断头饭,“不能让他出事”就是不能让他活到明天早上,老鼠多就是要伪装成被老鼠咬死的模样。 看着狱卒给安家逃奴准备好加了料的断头饭后,林顺长便提着木桶跑出衙门,向东市界身巷跑去。 界身巷内都是卖金银彩帛的,丝绸不管是被火烧、烟熏还是水浇,都毁了。今夜这一场火后,还不晓得有几家店铺掌柜要上吊,林顺长一方面幸灾乐祸,一方面又感叹世事无常,祸福旦夕间。 谁知他还没跑到彩帛巷,去灭火的兄弟们溜溜达达回来了。林顺长愣住,“这么快就把火灭了?” “有杂种放火,火势还没起来,就被咱们抓住了。他娘的,回去弄死他!”衙差骂咧咧的往回走。 纵火可是重罪,谁这么不开眼?林顺长瞅了几眼被押着的人,他并不认得,便道,“咱回去……” “当——当当——当——当当——”林顺长的话还没说完,高楼上的响起一二节奏的钟声,表明是官署东偏南的方向起了火。 众人骂骂咧咧地转向,提着汲水器具向东南方向跑去。到了后发现是一处无人居住的旧屋柴房起火,众人灭火后赶回衙门,就听说有人越狱了! 牢头林顺长立刻往牢里跑,一问才知是今晚被抓的那几个追杀安家逃奴的暴徒砍伤狱卒,意图越狱。林顺长觉得事情不对劲儿,赶紧跑去看安家的逃奴死没死,若没死就留他多活两日。 逃奴是没死,但打算毒杀逃奴的狱卒却被堵住嘴捆上了。狱卒见到牢头回来了,立刻呜呜挣扎着求救。林顺长连忙问,“这是怎么了?” “这厮小子要毒杀牢犯,被王大人抓了个正着。”衙差道。 林顺长心头只突突,“王大人怎这个时辰回衙门了?” “幸好王大人回来了,否则让那帮瘪犊子玩意儿越狱逃走,够你喝一壶的。”衙差押着狱卒往外走。 林顺长追着问道,“兄弟们这是押他去哪?” “杜大人连夜升堂审案。” 杜指挥使也回衙门了?林顺长觉得事情要不妙,快步向外跑去。他刚跑到安家后门,就见有个人抱着包袱鬼鬼祟祟地从门内溜出来,向黑暗的巷子跑去。 林顺长正犹豫着要不要喊着追上去时,便听到黑暗中传来一声闷响,然后啥也没了。 林顺长躲在角落里吓出一声冷汗,恨不得掏出那二百两银子,扔到安家院子里去,就当今晚什么都没发生过。可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,现在一切都迟了。 安府内,得知索永平没被灭口、派去放火的人被捉、幕僚逃走,安云昌的冷汗比林顺长多了数倍。他却不想吃后悔药,只想怎样才能封住索永平的嘴。他一圈圈地在房内转悠,但除了一把火把东城兵马司烧了,他想不到任何可行的计策。 难道,他真过不去这一关了?安云昌瘫在太师椅上,陷入绝望。 东城多处起火和有人劫狱之事很快传遍康安城各府。东城指挥使杜茂申即刻将消息送到京兆府衙门,在衙门内值班的京兆府少尹赵德敏派人给府尹大人送信,他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