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接过儿子递上的茶,饮了一口才道,“你在怨为娘?” 王问樵撩长袍跪在母亲床前,“儿不敢。母亲,留儿让儿在家照顾,不必再去姜家了。” 王老夫人一下坐直了,高声道,“她竟是如此说的?!咳——咳——她,她是什么身份,你是什么身份,她竟如此……” 待母亲咳过之后,王问樵才道,“便是留儿不说,儿明日也没脸再去。” 王老夫人顾不上咳嗽了,急急道,“你不去,书稿什么时候才能写出来?” 王问樵苦笑,“姜松亦是二甲进士出身,学识不在儿之下。没有儿,他照样能做书稿。儿能与姜松共研学问,本就是燕儿求来的。留儿说燕儿一路从王家哭到姜家,还说咱们不心疼燕儿,她心疼,她娘的在天之灵心疼。” 外甥女的话,让王问樵无言以对。回到府中得知母亲和自己的女儿是怎么对待两个外甥女的,王问樵感到更多的是无力、累。 想到早逝的女儿,王老夫人捂着胸口喘息半晌,有些心虚道,“你明日将燕儿接过来,为娘好好跟她解释。这孩子也是,心里委屈怎不跟为娘说,偏要出去哭呢。一路上让人听了去,还不知传出多少闲话。” 王问樵伺候母亲用饭后回到自己住的院子,坐在地上的王幽菡和王幽馨听到父亲回来了,连忙跪得笔直。外祖父家出事,母亲被杀,父亲如今是她们唯一的依靠,她们很怕父亲像赶走母亲一样,也把她们赶出家门。 王问樵坐下,板着脸问道,“可知道错了?” “知道。”两姐妹齐声回答。 “你们错在哪里?” 两姐妹沉默,不如如何作答。 王问樵厉声道,“若不是你们的姑父,我们父女三人早就化作枯骨!从牢里出来后,为父无处谋生,是燕儿为父亲求得到姜家做事的机会,你们不知感恩,竟还在慕燕和留儿面前大呼小叫,谁给你们的胆子?你们的书都读到哪儿去了?” 姐妹俩齐声道,“父亲息怒,女儿知错。” “你们明日随为父去姜家赔罪,话该怎么说你们自己想。若想不明白,为父还是趁早把你俩远远嫁了了事!”王问樵甩袖而去。 “父亲……”王幽馨转身跪爬着追了几步,又爬回来拉住姐姐的衣袖,哭道,“姐姐,怎么办?” 王幽菡僵硬不动,硬生生将唇咬出了血。 第二日,王家父女早早起身,乘车赶到柿丰巷。王问樵这两月到姜家,都是打声招呼便进去,今日他是登门道歉,便依拜访之礼,亲自上前与守门人道,“劳烦小哥去西院通报,便说升平坊王问樵求见。” “您稍待。”守门的小厮转头大声喊道,“厚叔,升平坊青芽巷王家二爷登门,要求见二夫人。” 他不是来见雅正的,王问樵还来不及开口,姜府老管家已经拄着拐杖颤悠悠过来了,“啊?见二爷?” “不是,是二夫人。”小厮大声道。 老态龙钟的厚叔惋惜摇头,“二爷跟大爷进宫去万岁的藏书阁借书,今日是见不着了,谁要见二爷?” 听到老管家的话,王问樵的眼睛瞬间睁大,他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耳朵,怀疑自己的耳朵也出了问题。 “是升平坊青芽巷王家二爷——”小厮扯着嗓子大声道。 厚叔哦了一声,颤巍巍地给王问樵行礼,“您来得不巧啊,我家二爷早就出门。” 王问樵已顾不得旁事,大声问道,“厚叔,您说姜大哥与我妹夫去哪了?” “多大个?”厚叔咧嘴笑着, “瞧您这话问的,万岁爷的藏书阁有多大个,老奴现在可不知道。得等我家两位爷回来,老奴才能知道。” “厚叔,二爷真去万岁爷的藏书阁了?”路上行人停住,好奇打听着。 厚叔瞪大眼睛,“这事儿咱敢胡编?昨儿个万岁夸了我家二爷,亲口给的赏赐。” “万岁为啥赏二爷?”路人又打听道。 “啊?”厚叔侧头认真听。 “万岁为啥赏二爷——”路上大胜喊道。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