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道,“他腹背皆有刀伤,此时还在逢春药铺,不过黄伯父应会很快带他回府。” 姜留补充道,“爹爹,公主府的侍卫全死了,黑衣人逃了。” 黄剑云活着就是万幸,姜二爷赞扬两个闺女后,派人护送她们去贡院,他则带人快步赶往逢春药铺。 入药铺后,姜二爷上前安慰黄隶,“剑云这个年纪血气正旺,只要好医好药照料着,外伤很快就能痊愈。孩子没伤到脸,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。” 没伤到脸就是万幸了?不论何时,姜枫在意的点总跟别人不一样,黄隶看着他真诚的脸,忽觉轻松了许多,“大恩不言谢。二弟以后有用得到我黄隶之处,刀山火海,在所不辞。” “黄大哥言重了。”姜二爷抬手拍拍他的肩膀,“你照看好剑云,我县带人去西明寺看看。” 黄隶抱拳,“好。追凶之事二弟不必太过为难。” 姜二爷一出药铺,守在外边的百姓们立刻围拢上来,“二爷,黄大公子怎么样?” “受了点伤,并无大碍。”姜二爷边走边应,众人紧紧跟随。 又有人怒冲冲道,“青天白日就敢在咱们西城杀人的家伙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,二爷可不能饶了他!” 姜二爷玉面含怒,“张伯把话放出去,不管是谁,只要见到了行凶之人的来路、去向,或察觉西明寺有什么不对劲儿之处的,都到咱衙门里讲一讲,帮着兄弟们尽快抓住凶手。” 姓张的老伯立刻拍胸脯应下,“二爷放心,老头子这就传话去。” 旁边的小姑娘挤到姜二爷身边,红着脸送上护身符,“被凶案现场有血煞之气,谪仙大人戴上这个吧。” 姜二爷自是不肯接姑娘家送的东西,“本使有官服护体,无妨。凶杀命案没什么好看的,姑娘快回吧。” 进入西明寺,见到并排停在后园中的五具血淋淋的尸体,姜二爷觉得心头阵阵发凉。 他只有一个感觉:秦天野这是在杀鸡给猴看。鸡是黄剑云,猴是仁阳还是朝中百官或万岁?因为他的两个闺女搅局,鸡没杀成,秦天野会不会火气更大,把他当鸡杀了助助兴…… 姜二爷用力摇了摇脑袋,他这段日子老老实实地守在贡院外边,其他的啥也没干,秦天野就算是疯了,也咬不到他身上……吧? 得了消息的仁阳公主赶到黄府,顾不上看公婆和丈夫的脸色,径直问道,“云儿在哪?” 见祖父母和父亲都不说话,黄丽妍小声道,“我哥在里屋。” 仁阳公主冲进里奔到床边,抬颤抖的手指在儿子鼻下试了试,察觉到他呼吸尚算平稳,才抬手轻轻撩起他身上的锦被,见到他的胳膊和胸前包裹着的层层白布,眼泪便在眼中打转,轻声唤道,“娘的云儿……” 跟进来的黄隶握住她的胳膊,“剑云刚喝了药睡下,你跟我来。” 夫妻俩一前一后回到房中,还不等黄隶开口,仁阳便率先道,“我得到消息便快马加鞭赶回来了,将军可查到是何人下如此狠手?” 谁下的手?黄隶径直道,“三个月前,公主派人去秦家庄劫走孟庭晚,三日前又派人劫杀肃州来人,还将人家身上的衣裳尽数收走……” “夫君误会妾身了。”仁阳公主万分真诚道,“那不是妾身让人做的。” 杀人还要将人扒得赤条条的,这等下作手段,绝非她的人所为。 儿子被人伤成这样,她嘴里还是一句实话没有。黄隶心中愤怒,冷声道,“日后剑云的安危由我黄家负责,公主无需再派人手。” 仁阳公主拉下脸,沉声道,“黄隶,你这是何意?” 何意?黄剑云转身直视仁阳的双眸,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意,“冯现安被擒,右羽林卫落入白旸手中,朝堂之上不断有人向万岁谏言,请万岁收回十万禁军的兵权。公主不听我的劝告,在此关头百般挑衅他。你觉得此举能挑起他与万岁的对立,却不知憋了一肚子火的秦天野正愁无处立威耍狠!我向公主提了三次,要派人保护剑云,你说剑云身边有高手保护,绝不会出事。结果呢?剑云身中十一刀,刀刀见骨,命都差点没了!” 儿子躺在榻上昏迷不醒,黄家人对她视若无睹,丈夫也横眉立目,狂奔而归的仁阳公主也不再压抑怒火,厉声道,“在此紧要关头,本宫曾反复告诫剑云要小心行事,是他不听我的话私出国子监才会遇险!你以为我不心疼?若不是你交出左骁卫的帅印,何人敢动你黄大将军的儿子?事已至此,你不思如何挽回颓势为剑云报仇,却在本宫面前摆脸色!你此等行径,可称得上男子汉大丈夫?” 帅印、报仇、男子汉大丈夫?黄隶怒火烹心,却又生出万分凄凉,沉声道,“我儿的仇,臣自会报,公主累了,请回府歇息。” ------------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