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不等妹妹说完,姜慕燕便正色道,“宁拆十座庙,不毁一家亲。不管咱们听到谁家与邑江侯府议亲,都不能掺和进去。邑江侯府什么情形,人家来康安一打听就能明白。” 姐姐误会了她的意思,不过姜留没有解释,而是继续问道,“姐姐,如果他们派人来咱家打听呢?” 姜慕燕借机教导妹妹,“咱们与邑江侯府不合的事情,康安城人尽皆知。除非他们远在京畿之外,不晓得咱们与邑江侯府的关系,否则他们来咱们府上打听,必定抱着别的心思,这样的人家不值得交,以后再跟他们往来要格外小心。” 姐姐越来越聪明了,姜留甚是欣慰,“姐姐说得对,留儿记下了。” 说起相看人家,姜慕燕便想起了伯父派人去襄邑打听廖家的事,襄邑距康安虽有两百里,但隔了这些时日,探听消息的人也该回来了。姜慕燕盼着廖传睿家殷实富足,父慈子孝,二姐嫁过去能过上好日子。 姜家前院会客厅内,姜家哥仨一脸严肃地听着姜辄讲廖传睿家的情况,越听,他们的脸越沉。 ------------ 第639章 算不上一门好亲事 听完之后,姜家兄弟总算明白为何廖传睿已经二十二还未成亲了。 廖家本是小富之家,但廖传睿的祖父很有经商头脑,在外行商多年,挣下了万贯家财。廖传睿的祖父去世之后,家业传到廖传睿父亲手中。在廖传睿十四岁时,廖传睿的父亲在外经商遇到山匪,人财两空。 还不等廖传睿母子从丧亲的伤痛中回过神,忽然有妇人带着一个十六岁少年登门,说她才是廖父明媒正娶的妻子,那少年才是廖家的嫡长子,要继承廖家家业。当时的廖氏族长收了那妇人的好处,帮着她们母子作证,抢夺廖家家业。 廖传睿的母亲气得病倒,十四岁的廖传睿将母亲交给妹妹和家中忠心的老奴照料,他单身行千里去了那登门妇人的祖籍,寻到她们母子的真实身份,带了证物和证人回乡当面揭穿她们的阴谋。廖传睿回来时,那妇人已将廖传睿的母亲和弟弟赶出廖家,登堂入室继承廖家家业。阴谋被揭穿,到手的富贵又要被夺走,那对母子不甘,当场与廖传睿家人厮打在一处,混乱之中那妇人的儿子被人失手打死了,妇人信誓旦旦说是廖传睿下的手,将他告到了衙门。 廖氏族人为了抢夺廖传睿家的家产,到堂作证就是廖传睿所为,时任襄邑知县也收了廖氏族人的好处,当堂便判了廖传睿行凶杀人,将他押入死囚牢。 此案的卷宗报到京兆府后,张文江看出证物和证人的口供有出入,便亲自带人到襄邑复查此案。廖传睿的母亲躲过襄邑知县的层层拦截,终于跑到张文江面前,举着儿子在狱中用血写的状子跑到张文江面前,张文江接下状子后彻查案情,还了廖传睿一个清白,将襄邑知县、夺人家产的恶妇和涉案的廖氏族人尽数惩治。 姜槐听管事说完,问道,“杀死恶妇之子的真凶谁?” 管事回道,“是廖公子的一个族叔,他当时的供词是见场面混乱,突生一计,想着一石二鸟。但……” 姜家三兄弟都看向管事,姜二爷催促道,“打听到了什么就直说,吞吞吐吐的作甚。” “是。”管事这才接着道,“但小人去襄邑打探到的消息,却是另一番说法,说廖公子这个族叔是受了廖氏族长的指使才杀人嫁祸的,廖氏族长使银子买通了这个族叔,让他将罪责一力承担了。廖公子出狱后变卖家产,只留下一百余亩良田和祖宅度日,三年前他准备参加科举,但廖氏数十位族人连名上书说他败坏人伦、心肠恶毒,不准他应试。此后至今三载,廖氏一族的族长、几个族老相继过世,都……不是善终。有人说是他们糟了报应,但廖氏族人都说是廖公子下的黑手。” 这…… 姜槐和姜二爷都看向大哥,姜松不动声色地道,“接着说。” 管事继续道,“今年廖公子再试科举时,廖氏族人无人敢出手阻拦,但廖公子在襄邑的名声也坏了,无人愿意与他家结亲,不只廖公子尚未娶妻,廖公子已经十六岁的妹妹也尚未婚配。” 见大哥不语,姜二爷便问道,“廖传睿的母亲和妹妹性情如何?” 管事谨慎回道,“坊间说法有好有坏,小人在廖府外守了三日,虽未见廖夫人和廖姑娘外出,但廖家每日有客登门,仆从接人待物尚算知礼,廖府中也没传出主家苛待奴仆的事。” 好的自不必说了,姜槐问道,“坊间关于廖夫人和廖姑娘,都有哪些恶言恶语?” 管事回道,“有很多,主要就是廖夫人吝啬刻薄,廖姑娘……丑。” 待管事退下后,姜槐和姜二爷都看着大哥,等他说话。姜松叹了口气,惋惜道,“这算不上一门好亲事。” 事关侄女的终身,当然是以大哥的主意为主,姜槐便道,“再过两日就要张榜了,要不咱们再看看?” 姜二爷却对廖传睿改观了,“大哥,我觉得廖传睿是个人物。就算他做不成咱们家的女婿,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