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卫中蒋锦宗的势力。”说到这里,裘叔直言道,“也就是说,左武卫内斗将起……” 姜二爷接过话茬,“凌儿该回去浑水摸鱼了?” 裘叔赞道,“二爷一语中的。” 姜二爷心中颇为不舍,“什么时候去?” 裘叔直言道,“此时肃州有三事,且要看三事的走势,才能判断时机:一是左武卫营中的局势变化,二是孔庆丰之死的真相,三是两月后肃宣安抚使付开文呈上肃州赋税和民事详帐的真假。若三事中有两事恶化,少爷即应立刻赶往肃州。” 事关儿子,姜二爷不得不谨慎,他靠在椅子上凝眸望着昏暗的房顶,细细思量许久,才沉重道,“裘叔,凌儿若在紧要关头去肃州,可能会成为肃州官员和金吾卫眼里最好的替罪羊。” 此去肃州,必定凶险万分,但他们也不是毫无胜算。裘叔依旧不急不缓,含笑道,“二爷,咱们的筹码也有三:其一是少爷的机智和勇猛,其二是老夫的谋略,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项,便是二爷您。” 待姜二爷看过来,裘叔才笑问,“您可信得过少爷?” 姜二爷瞪圆桃花瞳,“这还用问?爷能不信自己的儿子么!” 裘叔起身一躬扫地,笃定道,“您信得过少爷,万岁信得过您,所以万岁就能信得过少爷,所以少爷绝不会成为任何人、任何事的替罪羊。” 这话听着太提气了!姜二爷一拍桌子站起来,大声道,“有爷在,哪个龟孙也休想将屎盆子扣在爷的儿子身上!” 裘叔撩衣袍跪地拜道“五年前,少爷得您仗义相救才得活命;时至今日,少爷还须您鼎力相助,才能抱仇平安归来。裘净代任家列祖列宗,谢二爷……” 姜二爷被他拜得不好意思了,侧身道,“您老别来这一套,爷不吃这个。凌儿是爷的儿子,爷护着他是应该的。不过话说回来,您老可别仗着京中有爷在,就纵着凌儿在肃州横冲直撞,爷的本事和面子都有限,你们把天捅破了,爷可补不上。” 裘叔恭恭敬敬应道,“老奴谨遵二爷训教。” 怎么又自称老奴了?姜二爷摸摸鼻子,嘟囔道,“天色已晚,爷还要打拳练箭,走了。” 姜二爷到了习武场时,见妻子与小儿子坐在贴着双喜字的红灯笼下吃东西,大闺女围着习武场慢跑,小闺女正将棍子舞得虎虎生风。此情此景此夜,令站在墙边的姜二爷有些动容,日子若一直这样圆满就好了。 大晚上,姜二爷这身月白色长袍实在显眼,跑到南侧的姜慕燕停住行礼,“父亲。” 姜二爷应了一声,“跑几圈了?” “三圈。”姜慕燕气息平稳。 “非常好。”姜二爷赞道,他自幼体弱,最清楚练体应持之以恒的道理。 “是。”得了父亲的夸奖,姜慕燕十分开心,跑得快了不少。 姜二爷又往前走了几步,姜留提着棍子小跑过来,欢快道,“爹爹!” 姜二爷哼道,“怎笑成这样?赚银子了还是吃糖了?” 真是知女莫若父啊!姜留欢愉道,“既赚了银子,也吃了糖。” 姜二爷看闺女这样觉得很不顺眼,抬手就赏了个爆栗子,“银子够用就好,好糖也不要全吃了,给爹留着!” 姜留鼓起腮帮子,“爹爹要不要跟女儿过几招?” “爹要练箭,没工夫陪你玩。”姜二爷溜达到廊下时,雅正已命人给他搬来了椅子,姜二爷坐下,给小儿子擦掉嘴边的月饼渣,才问道,“悦儿在看什么?” 小悦儿抬手指着满天繁星道,“爹?” 姜二爷瞪眸子,“你老子在这儿,不在天上!” 雅正笑道,“二爷,悦儿是在问您天上为何只有星星,没有月亮。” 儿子一个动作一个字,妻子就能明白他的意思,自己却听不懂看不明白,姜二爷抬手递给妻子一块月饼,道,“夫人照料悦儿辛苦了。” 雅正递给姜二爷一块他爱吃的桃花酥,真诚道,“这是妾身分内之事,若非二爷您在外辛苦做事,妾身怎能安心在家照顾孩子。” 这倒是。姜二爷美滋滋地啃了一口,才发现小儿子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,者才想起来自己忘了回答他的问题,“悦儿,今日是二十五,天上当然只有星星没有月亮。”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