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任府的大事小情他都一清二楚。现在裘叔不在府中,姜留想知道哥哥和裘叔出去做什么,只能问他。 延平进入西院书房,给六姑娘行礼,“不知姑娘唤的小人来有何吩咐?” 靠坐在软塌上的姜留问道,“我哥和裘叔去灵宝观做什么?” “嘿……”延平未开口,便笑了一声。 许是跟呼延图混得久了,本来看着忠厚的延平笑起来竟有几分呼延图特有的猥琐,让姜留很有抓棍子打人的冲动。 少爷和裘叔早有吩咐,任府大小事务都无需瞒着六姑娘。六姑娘开口了,延平便如实道,“少爷他们走之前没说去做什么,但裘叔让小人从账房取了三千两银票。” 三千两可不是小数目,哥哥出发在即,不可能拿这么大一笔银子去捐香火钱。姜留又问道,“任府账上还有多少银两?” 延平磕巴也不打地回道,“还有两万三千两,若姑娘需要用钱,还可以从别处抽调一万余两。” 马上要出发了,哥哥账上还留着这么多银子做什么?总不会……是要花银子雇孤月楼的杀手吧?可孤月楼的顶尖杀手或者说保镖,已经被她花了三万两银子为哥哥预定了啊。 灵宝观后殿后院,和至蹲在院子里,用棍子逗着师父的小花狗玩儿,顺便给师父和江凌守门。 静房内,江凌正与于渊子道长密谈。于渊子劝道,“贫道也算在江湖上行走过几遭,觉得这些江湖门派多是叫嚷得凶,有真本事的没多少,贫道觉得小将军将银子花在他们身上,并不值得。” 江凌知于渊子道长是好意,但摘星楼的杀手,他非雇不可,“凌雇他们,也是情非得已。上月二十六日柿丰巷内行刺我义妹的刺客,除了秦府养的杀手,还有一个意外闯入之人,道长可曾听和至讲过?” 于渊子颔首,“那人如今被你义父押在西城兵马司大牢内。他有何不妥?” “那人名作韩乐善,乃京畿中牟县四方镖局的镖师,他虽是个混不吝的,但他大哥韩乐安乃四方镖局的镖头,是个狠角色。韩乐安昨日入康安,入了安德坊平顺镖行。平顺镖行的东家是李以康是左相庶子秦克治的舅舅,此人心狠手辣,若韩乐善跟他勾结,处处与姜家作对,也着实令人防不胜防。” 百密一疏,确实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,更何况摘星楼在江湖上还有些名号,就算他们是乌合之众,也不得不防。于渊子认真问道,“这两家镖局与摘星楼有关?” 江凌解释道,“得知韩乐善是四方镖局的镖师后,我派人查了这镖局的底细,发现它是摘星楼的分号,平顺镖行背靠的是秦家,与摘星楼并无关联。韩乐善入京之前五日,秦成碧的亲信曾秘密出京,去向不明。据韩乐善供述,他之所以入京刺杀我义妹,是因为听镖局的人议论我义妹名声大功夫高,很值钱。裘叔据此推测,秦成碧应是想雇佣摘星楼的杀手刺杀我义妹,不知韩乐善从何处听到了一两句。” 若真如此,事情可就严重了,于渊子捋须沉思。 “我打听到摘星楼针对同一个镖,只接一家财,若是有人买她生有人买她死,那便是价高者得,我家财势比不得秦府,直接找上摘星楼怕事难成。和至说您在游历时曾偶遇摘星楼楼主,与他有些交情,江凌这才厚颜登仙观,向观主讨份人情。” 江凌没提秦成碧为何一定要置姜留于死地,于渊子也不追问,他二话不说就转身回了内室,取出一块玄铁的令牌,递给江凌。 谷见到这块令牌,裘叔的心便落了地。因为摘星楼的玄铁令为摘星楼楼主的信物,持此物若见楼主。江湖有江湖的规矩,姜家持玄铁令登摘星楼,秦家便是天皇老子,也得排在姜家后头。 “景隆五年,贫道带着小徒游历四方时,偶然救下被人下了蛊术的摘星楼楼主钱来乐。他感恩戴德,给了贫道这块令牌,言之凿凿地向贫道保证,若贫道遇到难事,可凭此令牌到摘星楼寻他。贫道见他面相凶恶又一身江湖气,怕折了他的面子,才把令牌接下,但并未问他摘星楼在何处,更多得便帮不了小将军了。” “观主能将令牌给我,江凌已是感激不尽。”江凌起身,双手接过。 裘叔好奇问道,“观主既观那人面相凶恶,为何还将他救下?” 鹤发童颜的于渊子说了实话,“当时贫道与小徒盘缠用尽,见他衣着不俗,便想救下他得些金银好继续赶路。谁知贫道用去五枚玉符、三粒丸药救回他的命,却只得了块牌子。” 裘叔笑道,“他定是觉得金银之物,配不上道长的仙风道骨。”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