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姜留行了一礼,“当年是我孔能瞎了眼,听沈戎那畜生的话把六姑娘的大伯、三哥和义兄关键了兵马司大牢,我有罪,坐牢是罪有应得。你父亲大义啊,我在牢里住了好几年,他没有让人难为我,我能活到现在,全是你父亲高抬贵手。我孔能虽然不是个东西,但我知恩图报,姜二哥和六侄女这份恩情,我孔能就是当牛做马也得还上……” 站在门帘外的鸦隐碰了胖呼延图的肩膀,“老呼,孔能比二爷年纪大吧?” 呼延图了然道,“年纪和辈分大小,这会儿都由姑娘说了算。姑娘给他叫叔,他就得给二爷叫哥,姑娘给他叫大侄子,他就得给二爷叫爷爷。” 鸦隐咧了咧嘴,确实是这么回事儿。 雅间内,见姜留听得小脸往下一拉,还不等开口赶自己走,孔能立刻住嘴,说起旁的,“这大热的天,六侄女怎跑到通济坊来了,可是有什么事儿要办?以后这里再有事儿六侄女不用自己过来,派人跟咱说一声,咱麻溜把事儿给你办了。” 孔能这样的人,知道的事儿也不少。姜留给书秋使了个眼色,道,“孔叔先坐,书秋,吩咐人上茶点。” “是。”书秋退到房外,吩咐姜白去给要茶点后,便低声跟呼延图和鸦隐道,“姑娘有话要跟孔能说,你们守好门窗。” 呼延图心领神会,立刻安排秦府的侍卫和摘星楼的镖师退到远处。 茶点摆上之后,姜留便与孔能道,“不瞒孔叔,我想在通济坊开个香料铺子,但我相中的地方,有些麻烦……” 孔能立刻表态,“六侄女只说你相中了哪处,这里的人家我都熟,什么麻烦我都给你摆平了。” 姜留叹了口气,“若是能到人,就不算麻烦了。我相中了这里西大街内一处无人的院落,可派人一问才知道,那里原先住着个宫里出来的老太监。老太监已死,那院子的地契在他儿子手中,可却没人知道他儿子去哪儿了。” 孔能脸上的肉颤了颤,小声问道,“六侄女说的那老太监是不是姓魏,叫魏滨?” 姜留的桃花瞳里闪着惊喜,“孔叔认得魏家人?你可知魏滨的儿子去哪了?” 孔能小声道,“六侄女,魏宅是凶宅,在那地方做生意恐怕赚不到钱。” 姜留笑了,“我要开做死人生意的铺子,专卖祭祀用的东西。” 这样啊…… 孔能偷眼往外看了看,低声道,“魏滨那儿子是认的养子,名叫魏从,有人花大价钱找了他十年都没找着,六侄女想找到他可不容易。” 秦家从黑白两道找魏从的事情,姜留已经知晓,她开心追问道,“孔叔知道魏从在哪儿吗?” 孔能摇头,“不知道。” 姜留…… 见姜留脸色不好看,孔能连忙把自己知道的都讲了出来,“给太监当养子是件丢人的事儿,魏从这名字是魏滨给他起的。这小子真名叫郑春久,抓鸟的功夫一绝,十几年前他在花鸟市上卖鸟,赚了平阳郡王不少银子。按说他不缺银子,也不知道干嘛还要认个太监当爹。” 姜留装作没兴趣的模样,“或许魏滨对他有恩?” “不像。先帝驾崩,魏滨出宫住进魏宅,郑春久过去伺候他没几天就跑了。也幸亏他跑了,否则他也得被人弄死。”说到这里,孔能故弄玄虚道,“六侄女想不想知道是谁杀了魏滨?” 姜留摇头,“不想。破案是衙门的事儿,我就想买宅子开铺子。” 孔能被点心噎住,灌了一大口茶才咽下去,挑起大拇指继续拍马屁,“难怪六侄女生意越做越好,就这份定性,一般人都比不了。杀魏滨的人是谁咱就不提了,这些人杀了魏滨后从黑白两道下手找魏从,也没找着。为啥没找着?因为根本就没魏从这么个人!” 姜留不解道,“魏从是郑春久的事儿没人知道?” 孔能点头。 “那孔叔怎么知道?” 孔能…… 他怀疑姜留在骂他不是人…… 不是人就不是人吧。 孔能讨好地笑着,“有一回我闲着没事儿在花鸟市逛游,相中了郑春久手里的一只鸟,他要三十两银子,我嫌贵,就……” 孔能说到这里,嘿嘿两声,解释道,“六侄女,我那会儿年轻不懂事儿现在可不一样了,我早改过来了。我那会儿就偷摸跟着,想把鸟偷过来,才发现了他给老太监当儿子。” “干他们这行的,最怕抓到值钱的鸟被人盯上,谋财害命。所以他们每回卖鸟都乔装改扮,贴假胡子的、粘假痦子的,年轻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