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骁卫众将士。” 众小将亲热无比地跟江凌打招呼,黄剑云抬手锤江凌的左肩,大笑道,“我在康安时就听说你在肃州打了几场硬仗,好小子!” 柴林棐知晓江凌的心思,含笑点头,道,“六妹在后边的马车上。” “诸位将军先行一步,前方已备好酒菜,今晚任凌生与诸位将军不醉不归。”江凌说罢,催马直奔马车。 马车四周护送姜留的姜家护卫们给江凌行礼时,他已什么都听不到了,他的眼里只有站在马车上的姜留。 看着姜留,江凌被寒风砂砾塑造的更加立体的五官变得生动起来,漆黑的眸子里都流转起了光亮,但这光亮在看到她瘦了数圈的小脸之后,都转换为了心疼。 瘦了好多圈的姜留无比欢喜地喊道,“哥!” “嗯。”江凌押着激动的心情道,“义父公务繁忙脱不开身,让我来迎一迎你们。天凉风大,回马车里坐着。” 听着哥哥沉闷沙哑的嗓音,看着他又黑回去的脸,姜留乖乖钻进马车里,趴在车窗上。 两年不见的青龙亲昵地侧头靠向车窗,姜留伸出白净的小手摸着它的鬃毛,抬头怯生生地看哥哥。 分明才十五岁的哥哥,却跟在沙场征战多年的将军一样气场强大了。她跑来肃州,哥哥肯定生气了,她该怎么办? 江凌抿唇,低声道,“没生气。” 没生气?姜留摇头,不信。 被留儿清澈明亮的桃花瞳盯着,江凌的脸有些发热,低声道,“我……” “任将军——” 江凌话没说完,几个身穿补丁短衣的人奔过来跪倒。为首的老汉哀求道,“任将军,小老儿是这河滩村的里正许铁锤。咱们这河里见了底,田里的禾苗都干死了,村里家家揭不开锅了,请任将军救命。” “任将军救命啊。”村民们跟着哭泣。 看着他们,姜留的心情又变得十分沉重,她甚至因自己跑到肃州来与灾民抢粮吃而心生惭愧。 江凌跳下马,抬手搀扶起里正,简短道,“老伯再撑两日,赈灾粮后日运到后。” 满脸风霜的老汉抓紧了江凌身上的铁甲,干裂的嘴激动颤抖,“将军,后日运到的赈灾粮能真有滩头村的?” 江凌点头,“有。壮丁每人六斤,老幼妇孺每人四斤。若老伯领不到灾粮或灾粮不够斤两,就告诉镇上钦使。一旦查证有人侵吞灾粮,不论多少,皆砍头、收没家财。” “好,好……”骨瘦如柴的里正颤抖着,浑浊的眼泪顺着脸上的沟壑向下流,“多任将军,多谢钦差大人……” 待江凌重新上马追上姜留时,见她的眼圈都红了。 江凌轻声哄道,“最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,会渐渐好起来的。” “嗯。”姜留吸了吸小鼻子,“哥的嗓子上火了?” 江凌有些别扭地道,“这样有几个月了,很快会好的。” 军营里的将士没少因为他的嗓音嘲笑他,留儿会不会也觉得他的声音很难听? 姜留这才明白哥哥到了变声期,连忙道,“哥别说话了,快喝点水。” 江凌听话地摘下水袋,仰头灌了几口水。 看到哥哥脖子上的异常明显的喉结上下滚动,姜留更着急了,连忙从马车的抽屉里翻出枇杷干递过去,“哥吃这个。” 江凌低头见她的手又瘦又小,心疼道,“怎瘦成这样,路上生病了?” 姜留催促着,“没有,我长大了,当然就瘦了,哥快吃。” 枇杷干,是刘家管事给她准备的吃食中仅剩的东西,其它的都被姜留分给了沿路的灾民。现在把这几个枇杷干拿在手里,姜留都有些心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