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厢军中狼狈不堪的大哥和侄子,心情复杂地握紧笔,缓缓低下了头。 听不到吴江帆答话,姜二爷喝道,“本官之女身负皇命,在肃州查找逆贼蒋锦宗藏匿军粮的下落。皇命钦差办案,岂容你空口白牙污蔑!” 什么?!所有人都惊了,一部分抬头看向姜二爷,余下众人转头看向马车。抬起头的王访渔看到了躲在姜枫身后的二弟,恼恨在心底翻腾,嘴角泛起冷笑。 不愧是他的好二弟,好,很好,非常好! 污蔑钦差的罪名可就大了,吴江帆吓得双膝跪在碎石上,“是卑职瞎了狗眼,请姜大人恕罪。” 瞎了的可不只是你的狗眼。姜二爷威严的目光扫过吴江帆身上崭新的盔甲,“去年腊月,为犒劳浴血奋战的左武卫禁军将领,万岁下旨,令兵部和军器监为左武卫六品以上尉官和将军们赶制新盔甲。吴大人身为九品仁勇副尉,又在厢军供职,为何会身穿着御赐左武卫将士的盔甲?” “卑职,卑职……” 跪在地上的吴江帆吓得面无人色,他身后的厢军官兵不由自主后退,躲到了发配到温肃服劳役的囚犯们身后。 他答不上来,姜二爷又问道,“开春解冻后,温肃与契丹大战一触即发。温肃县尉雄大人今早才跟本官报说,温肃厢军正在全力补修冻裂的城墙,是谁下令,让吴大人来此修缮驿道?” “是,是……”吴江帆冷汗直流,口不成句。 “温肃厢军仁勇副尉吴江帆,盗御赐盔甲、污蔑钦差、不尊军令,三罪合一,按律当斩。”姜二爷手一抬,背着青霄剑的清晏立刻催马上前,帅气利落地将青霄剑递到姜二爷面前。 姜二爷拔出青霄剑,甩了个帅气的剑花,冷森森的剑尖直指吴江帆。 被吓得尿了裤子的吴江帆不住磕头,“大人饶命,饶命啊……” 怂货!姜二爷的剑尖一抬,指向旁边的厢军官兵。厢军官兵们吓得魂不附体,跪爬着上前求饶,“钦差大人饶命,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啊。” “是我们头儿要来一睹姜六娘的美貌,与小人无关啊。” “对,对!吴大人还想看王访渔和姜六娘吵架,姜六娘棒打舅父。小人就是苦哈哈跑腿的,做不了主啊。” “大人……” 吓破胆的厢军官兵七嘴八舌,将吴江帆卖了个干干净净。姜二郎冷笑一声,“吴江帆,你好大的狗胆!你的项上人头暂且记着,本官要亲自审问,看你还犯下哪些恶行!来人,将他们拿下!” “是。”姜二爷带来的侍卫一拥而上,将吴江帆等人捆了。 帅,霸气! 马车里的姜留真想给爹爹呱唧几巴掌,姜二爷也双目放光地盯着二叔。 捆了吴江帆,姜二爷的青霄剑一转,指向了被吴江帆带过来的犯人们。王访渔吓得腿软,若不是儿子扶着,他定会跪在地上。不想更丢人的王访渔使劲低头,生怕姜枫当着众人的面奚落他。 这样的盛气凌人的姜枫,他们不敢认,更不敢奢望他会念在往日情分上,救他们出苦海。 瞧着犯人中的王访渔父子,再回头看看身后执笔速记自己言行的王问樵,姜二爷将剑交给清晏,压下无力感,温和道,“你等因罪发配至此,当改过自新,不可与吴江帆之流一个鼻孔出气。” 见姜二爷脸色转好,王图远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行礼认亲时,他左侧胡须花白的老丈踉跄几步上前跪倒,颤声道,“罪民——原秦凤路泾州彰化军副节度使汤文耀有冤,请姜钦差为罪臣做主。” 王图远身后的人挤开他,上前跪倒,“罪民——原永兴军路商州茶盐公事汪新树被人诬陷倒卖官盐,恳请姜钦差给罪臣一个自陈的机会。” “罪民……” “罪民……” 二十多个犯人争先恐后跪下大半,站在他们中间的王访渔父子头皮发麻,不知该站还是该跪。 站着?岂不是告诉所有人,他们在此服苦役是罪有应得。 跪下喊冤?姜枫心里最清楚他们冤不冤。 看着跪倒的这一片人,姜二爷似是看到刑部尚书付新春和大理寺卿萧峻平,正提着鬼头刀,气势汹汹地瞪着自己。 接,还是不接? 姜二爷正色道,“我朝律法严明,发配充军必经州、安抚使、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