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没拿出来。 写完最后一笔,他转身单手将粉笔弹回粉笔盒,嚣张恣意地跨下讲台往回走。 程尔移过眼,视线跟他撞了下,他眼神淡淡的,没什么情绪。 “程尔,你来评价一下你的队友的解法。”数学老师点她。 贺让骁坐下时,程尔慢吞吞起身,“没有问题,解法很漂亮,值得学习。” 数学老师笑了,同学也笑了,程尔余光瞥贺让骁,他唇角平直,没有笑。 下课铃声一响,贺让骁拎着早收拾好的笔记本,起身离开。 视线移过去时,黑白色校服变成一道虚影。 程尔有点沮丧,只是想离他不近不远,她好像搞砸了。 “领导检查,全校搞大扫除。每个班级按照划分区域落实卫生。”学校广播在安静教室响起。 男同学先反应过来,抛了书兴奋大叫。 搞卫生意味着不用上课,对于高中生多难得,一呼百应,情绪瞬间放大,教室里闹成一锅粥。 鼎沸的吵闹声在黄彬进教室后又消弭。 “隔了八百里地就听见你们在吵。”黄彬厉声说:“你看看哪个班级像你们这样。” 大家激动地心按捺不住,躲在课桌上蠢蠢欲动。 “我教了十几年书,没见过你们这样的。”又来,每次都是这句。 他老生常谈后,将值日表分下去,程尔林澈还有祁妙负责擦花坛护栏。 贺让骁和其他同学负责倒垃圾。 但从分工后,贺让骁离开教室就没见着人。 程尔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反复擦着护栏。 “草!领导来了是要舔护栏还是啥,这有什么可擦的。”林澈将抹布重重砸进盆里,气鼓鼓说:“学校真他妈喜欢做表面工作。” 政教主任正站在操场上视察搞卫生情况,祁妙碰了下林澈:“知道也别说出来。” “领导来就连栏杆都要擦,亏他们想得出。我就要说。有本事改善下食堂啊。” 林澈后脑勺被拍了下,他回头看见黄彬站在原地,瞳孔缩了下,“老班,你属猫的话,走路都不出声啊。” 黄彬应该没听见他那些混账话,低声呵斥:“还不擦,等着别人擦完呢。” 林澈不情不愿捡起抹布继续擦,嘴里还不忘惹程尔,“程尔,你跟骁哥闹别扭了啊?” 程尔手一顿,“没有啊,怎么这么问。” 林澈说:“没有吗,你俩最近都不说话,还是说你俩转地下了?” 祁妙过来招呼林澈一巴掌,“你不说话会死啊。” 林澈后颈吃痛,抱怨地看着祁妙,“祁妙,你要是有覃梦一半温柔就好了。” 覃梦是三班班花,祁妙狠狠瞪他,还故意把脏水撒他脸上表达不满。 程尔因为林澈一句话,整颗心都被吊在半空中。 林澈跟贺让骁关系好,他知道的八卦肯定也会分享给贺让骁。 贺让骁会不会知道了。 程尔拎着水桶,心不在焉地经过操场。 忽然肩膀被人撞了下,身体往旁边偏,又有手揽了一把,她稳稳当当站在原地。 桶里的水洒了一些。 白色的鞋头被脏水浸湿。 “嘶——”程尔听见很低很低的抽气声,大概是克制不住了才从嗓子里涌出的。 紧接着篮球落在地上,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。 茫然了两秒,程尔抬头看见贺让骁,他半举高着手,挡在她身侧,两个人挨得近,衣服叠着衣服,他的另一只手还悬在她肩头。 “兄弟,不好意思啊。”有人捡了篮球,朝贺让骁道歉。 程尔反应过来,看他举着的手:“他砸到你了吗? 他的小指以怪异的弧度蜷着,在程尔看过来时,放下。 程尔想抓他手检查,被他藏在身后。 她脑子里总闪过那一秒的画面,语气笃定,“你手受伤了。” 程尔带着贺让骁去校医院,医生建议他们去大医院拍片,如果严重还需要上石膏固定。 程尔听着眼眶都红了,盈满泪水,自责又后悔,她完全不知道自知这副样子表现出有多心疼。 贺让骁笑了声,“老师,你别吓唬她了,没那么严重。” 他还用受伤的那只手蹭了她发顶,表示没事。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