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一早。 天光昏沉,乌云盖住了半边天,潮湿又闷热,是下暴雨的前兆。 程尔趴在窗边看了眼,雨似乎已经下到了城边,她抱着书包出门,抽了柄大伞,拉开门又折回来把小伞也装进书包。 下楼时,她给贺让骁发消息。 却发现几分钟之前,他发了消息。 [x公主:下雨,带伞] 迈下最后一步楼梯,程尔的消息也随之发出去。 [er:你提前走了吗?] 对方没回复,下雨的早晨公交车总是拥挤,她刚上车大雨哗哗啦啦往下浇,不一会儿地面就激起一层白雾。 程尔没几乎看手机,只能透过缝隙望着窗外担心贺让骁到学校没,会不会淋雨。 天像是破了个洞,大雨不停往下浇,电闪雷鸣的阵仗十分吓人。 光线昏沉,风刮着大雨斜飞,天色暗得快看不清路。 走廊湿哒哒,摆满了雨伞,程尔放下伞,听见林澈嘟哝:“靠,这雨也太大了,我鞋都湿了。” 一个同学附和:“谁不是啊。早知道穿拖鞋。” 说话声远去,程尔进教室却看见座位上空空,环视一圈也没看到贺让骁。 “林澈,贺让骁还没来吗?” 林澈正在抄作业,头都没抬一下,回她:“来啊,早就来了,他今天坐车来的。” “坐车?” 难道是周寄送他来的。 林澈接了句:“是啊,还是大奔。骁哥最近发达了啊。” 大奔?那不是周寄了,程尔不知怎么的,忽然想到了出现在春荫街那辆车。 她静了几秒钟,又问林澈,“他人呢?” 林澈停下笔,转身看着程尔笑了下,“程尔,你很关心骁哥啊。” 程尔抿唇,没说什么,回到座位。 祁妙跑着进来时,气还没喘匀跟程尔说:“小耳朵,我听三班的说老班叫贺让骁家长来了。” 她脸色变了变,“你说会不会处分他啊?” 程尔蹭地起身,快步走出教室,她急得不知道怎么办,不知不觉走到办公室门口。 门紧闭着,隐约有交谈声。 静默了会儿,程尔主动敲门,喊了声报告。 黄彬打开门,程尔看清了屋内的情形,贺让骁和他妈还有一个看起来身份匪浅的男人站在一起,若不是知道情形,他们当真像一家人。 贺让骁视线扫过来,程尔移开眼低声说:“我来撕数学试卷。” 黄彬让程尔进来,“几十份你一个人撕得过来?” 程尔点头说可以,黄彬就任由她去了,乖乖巧巧地站在办公桌前捋试卷,纸张边缘撕裂声掺杂在说话声里不显突兀。 他们在讨论贺让骁打架的解决办法。 听语气后果还挺严重。 贺让骁无心听,视线懒懒盯着程尔,不知不觉默数着她撕了多少份了。 见她手酸悄悄甩手,偶尔发愣,唇弯出浅浅弧度。 “贺让骁——” 他妈转头看他,眼神来不及藏,被看得一清二楚。 她看着程尔,蹙起眉头:“她不是我们楼上那户的。” 贺让骁垂下视线,“嗯。” 一个小插曲过去,始终沉默的男人忽然开口提了解决办法,似是不耐语气不大好,有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。字里行间充满对桦川的不满或者直接点说是对贺让骁的不满。 办公室内气氛沉重。 程尔磨磨蹭蹭撕好全班的试卷,抱着试卷回教室。 第一节 黄彬的课换成了英文课,上次小考她和贺让骁差了3分。 程尔看着单词在黑板上飞,一个也听不进去,她乖乖做好笔记,并且誊抄了一份留给贺让骁。 下了课,林澈问程尔去办公室看见贺让骁没,全班都挺关注他的处理结果。 程尔找林澈了解情况,又问那天有没有人目击。 大概真的影响很严重,午饭前他都没回来,试卷发了一堆,程尔全都分门别类叠好放进他桌肚。 下午体育课时,程尔碰到了贺让骁。 学校的一条走廊,挨着教师楼,平时没什么人去,他松散地倚着墙,视线不知道在看哪里,也像是没听她妈说话。 “我送你上学,你怎么就不学好啊,早退迟到打架,你都学这些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