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往下走。 她觉着贺让骁不太喜欢那些话。 所以才疏远她。 夜晚的风并不凉快,程尔的心尖却烫得厉害,她发现提前走的那人就在身后不近不远的跟着。 他低头看着手机,步伐散漫,两人之间的距离有种微妙的平衡。 经过拐弯时,她特地停下来,然后余光里,他也停下,收起手机,静静看她。 程尔有了小心思,特地拐进小商店。 再出来时,外面寂静无声,他不见了。 她又想起了他那晚看她的眼神,提醒他没那个意思就别招他。 沮丧到了极点。 程尔没叫亮声控灯,脚步很轻地迈上楼梯。 低垂着视线,漫步目的的游离,忽然,视线触碰到一角,顿住。 她眨了眨眼,又看了一眼,视线顺着鞋往上,停在他的脸上,心瞬间不受控地鼓噪起来。 贺让骁倚在门口,大概是贺建明回来反锁了门,或者他不想进去。 不管是那种,程尔都觉着心酸难捱。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说话了。 此时贺让骁低头玩手机,并没有因为她的出现有任何反应,视线冷淡的垂着。 似乎不太想跟她说话。 跟第一次见的情形差不多。 程尔咬着唇,深吸了一口气,轻松了脚步,从他旁边经过。 贺让骁盯着手机,视线有些散,手指无目的乱划着,默数着她经过的脚步,抬起视线看过去。 她往楼上走,他就看着。 老旧的声控灯骤熄,四周悄然黑寂。 那晚靠得很近的呼吸,在心头越缠越紧。 这些天的冷淡不能让他远离,反而让他涌出许多疯狂难以自抑的念头。 他出声叫住她,“程尔。” 程尔屏住呼吸,不轻不重嗯了声。 没了下文。 但她感觉到贺让骁一步步踩着台阶,高大的身影靠过来。 他的话就在耳边:“你要不要带我回家?” 程尔心跳漏了一拍,迟缓了两秒,声音放得很轻,“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?” 贺让骁问:“你想的是什么?” 程尔没直说,话锋一转,“那你是什么意思啊?” 四周很暗,她又背对着他,根本看不见他神情,但她感觉贺让骁在看着她,后颈儿那块莫名冒汗。 贺让骁静了很久,若有所思地笑了下。 嗓音也低,又带着几分耐人寻味,直接抵着她肩膀推着她往前走, “自己猜啊。” 转天,程尔去了汪姨家又去周寄店里待到傍晚。 她刚要走,贺让骁就去了,送她回春荫街。 他接了通电话,没送上楼,就走了。 刚跨进单元楼,她碰见两个婆婆扶着楼梯乘凉,嘴里说着街头巷尾通常不着调的家长里短。 但是程尔晃耳一听,贺家两个字就钻到了她耳朵里,她忽然停下,吓了两位老人一跳。 几秒后,程尔踩着楼梯往下跑,跑出单元楼,她跑过春荫街,跑到公交站台,四处张望。 寂静空荡的街道上,没有贺让骁的身影。 她往前跑了一段,四处张望,依旧没看见他,她停下拿手机拨号,因为太过着急,呼吸都有些喘。 电话响了几秒接听。 他那边车声鼎沸,混着公交车播报的声音显得嘈杂,他的声音都被弱化了些。 “害怕了?”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