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池也大概在睡觉,嗓音闷闷的,还有点没睡醒的倦意。 “夏夏姐,周老板跟你在一起吗?” 她知道不合适,但是周寄除了贺让骁,也就跟她走得最亲近,他们还是恋人。 空气寂了几秒钟。 夏池也回她:“我跟周寄不在一起了,他没跟你说过吗?” 程尔一时怔住,不知道说什么,又听见夏池也说:“很久之前的事情了,你找他做什么,他没在店里?” 程尔将店里的情形说了遍,夏池也让她别担心,然后把做饭阿姨发给她。 挂了电话,程尔心里有点空,她总觉着夏池也和周寄不该这么结束。 她蹲在门口等了会儿,听见有人叫她,看过去,来人竟然是做饭阿姨。 她激动地起身,蹲得太久,脚有些麻,踉跄了两步,扶着门问她:“阿姨,周老板去哪里了啊?” 阿姨支支吾吾说他有事,然后掏钥匙开门,程尔跟在她身后,看着她收拾做饭。 她才几天没来,店里像是很久没开门的,一点人烟气都没有。 “阿姨,周老板有什么事情啊?”她有种直觉,阿姨是知道的,只是不能跟她说。 阿姨笑着说没事啊,程尔还想在问,店里突然来了几个人。 人高马大,为首的人手背上纹着纹身的寸头,他们走进院子里左顾右看,指指点点,一抬眼看见程尔。 “你们找谁啊?”程尔防备地看着这几个人。 阿姨听见了,赶紧擦手走出来,“你们是来看门店的老板吧?” 为首那人点点头,程尔有点懵,拉住阿姨问:“看什么门店?什么意思啊?” 阿姨一脸为难,为首那人说:“周老板该不会是后悔了吧,不过我说,这么好的门店盘出来确实怪可惜的。” 程尔只觉着耳边嗡鸣,那人说的一个字她懂,但是合在一起是什么意思,周寄为什么要把门店盘出去。 “没有没有。”阿姨忙说,“周老板说你们随便看。一楼三个工作间,这后面是院子和厨房,二楼两间卧室。” 那几个人点点头,又绕回店里去看,程尔回过神来,拨号给周寄,仍旧提示关机。 不知道怎么的,她的心猛地往下沉,忽然想到很久之前周寄开玩笑,他说等到他们去京北上学,他就把店盘出去,也跟着去京北。 但,他不会真的一声不吭盘店面吧。 “阿姨,周老板到底干什么去了,他为什么要盘店?”程尔堵在厨房门口,不让阿姨做事。 阿姨叹了口气,“周老板他,他人在医院。” “医院?” 程尔呼吸滞了滞,“他怎么了?” 说到这份上,再也瞒不住了,阿姨索性坐下全坦白。 “就是前几天一个客人带小孩来店里,过年没用完的炮仗被小孩看见了,当时没人注意,那小孩偷拿了炮仗和打火机出去玩,绷坏了眼睛,客人一头怪到周老板头上,吵着要起诉赔钱。” 程尔脑子炸了,明明无风,她却感觉很冷,如坠冰窖,浑身发抖。 那阵不舒服来势汹汹,她有点招架不住,弯下腰蹲下,“要赔多少钱啊?” 阿姨摇头,“那人要好几百万吧。还没谈好。” “所以,周老板在医院里守着?” 阿姨点头, “他把钥匙给我,让我别告诉你们,每天还是按时来做饭。他要是把店盘出去了,估计我也来不了几趟了。” 程尔没吭声,她在想贺让骁知不知道这件事情,他要是知道了该多难过。 从店里出来,程尔没敢去巢,她怕自己这副样子让贺让骁看到担心,更怕他不知道,从她嘴里知道。 回到春荫街,她也没敢回家,坐在暗处的长椅上。 冰天雪地,她感觉好冷。 低着头,翻着手机里的群聊天记录,前段时间大家都还挺热闹,喜气洋洋。 里菁还嚷着要为他们两位庆贺请客吃饭。 贺让骁回她:吃垮你 后来群里再也没人说过话,她猜测里菁大概也知道了。 第二天,程尔刚到教室,就被黄彬叫到办公室。 他的办公桌上堆满了试卷,电脑旁边多了个相框,是她跟贺让骁领奖的合照,手边的保温杯冒着丝丝缕缕热气。 “演讲稿准备的怎么样了?”黄彬问。 程尔说准备好了。 本以为黄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