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我在听。” 宁然若有所思,顺着江矜的话道:“那江姨把外衣脱下里吧,等会儿我针灸后,江姨会跟以前一样,睡过去,脱掉外衣会睡得舒服些。” 江矜脾气很好的点点头,温和道:“我听然然的。” 随后,两人就都没了声音。 宁然认真的针灸完,注意着江矜的情况变化,将手里的银针一根根熟稔的扎进江矜的穴位里,一切都做完时,已经是近一个小时后。 她看向江矜,发现江矜已然睡过去。 宁然拿旁边的帕子擦了擦手,抹去额头的汗,站起身来,准备出去。 下一刻,宁然余光中突然发觉,睡梦中的江矜嘴唇微微翕动,像是在说着什么。 宁然脚步顿住。 约摸几秒过后,宁然眼神深了几许,悄无声息的俯下身去,凑过去听。 江矜的声音很轻。 宁然凝神屏息听了好一会儿,才隐约听出来点。 江矜一直在呢喃着的,翻来覆去的,都是同一个字。 “哥……” 哥? 江矜还有哥哥? 她怎么听赵天岭说,江矜是她那一支的独女,父母也只生下来江矜一个孩子? 难不成……是堂兄? 宁然想不通。 她甩了甩头,作势起身。 可就在这一瞬间,宁然突然听见,江矜轻声呢喃了一句:“对不起……” 宁然微微愣住。 过了好一会儿,宁然直起身来,微微蹙眉,思索着出了房间。 然而,就在宁然关上房门的那一刻,床上一直熟睡的江矜,倏地睁开双眼,目光有些怔愣和痛苦,却无半点惺忪睡意。 良久,江矜望着房门关上的方向,苦笑了一声。 “哥,是你在天上看不下去了,所以派了然然过来吗……” …… 半个月后,宁然在垚城的生活已经步入了正轨。 她还与梁正英联系过几次,得知梁正英和罗禾打算在十月份,就动身前往京都。 期间,罗禾还不断地想劝梁正英老垚城,免得别人欺负了宁然去。 宁然一听,就连忙跟罗禾表示,不会有人敢欺负她,让罗禾放心。 但罗禾不信。 过后,宁然才从无奈的梁正英那儿得知,罗禾这段时间情绪非常不稳定,经常做噩梦,有时候还会梦到宁然就是她未出世的孩子,生活过得很凄惨,不仅有人排挤欺辱宁然,宁然还一直体弱多病,几乎没有好的时候。 每当做这种梦醒来,罗禾都会吓得哭上好几个钟头,梁正英安慰也没用。 梁正英没办法,就给宁然打电话,让罗禾和宁然说话。 宁然原先还奇怪呢,怎么罗禾不好好养身子,有点时间就给她打电话。 得知这个缘由,宁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 她几乎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己的小时候,从罗禾断断续续的描述中,与小时候的她很像。 这令宁然有点心酸。 尤其罗禾还认定,她腹中的孩子就是个女孩。 宁然就忍不住想,也许,是小时候的她没机会过好日子了,所以借罗禾怀孕的这个时机,投生到罗禾的腹中,好有机会过一个健全的,快乐的童年? 这样想,宁然更加坚定了保住罗禾那个孩子的念头。 就仿佛,是在保护这辈子已经死在被张玲兰推下山头的那个宁然。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