幽砚听到动静,不禁睁开了双眼。 她看见小羊驼用小蹄子将叠好的被子踹开,再慢慢铺平,最终又像小狗钻洞似的,姿势笨拙地将身子钻进了被窝。 这小家伙 幽砚不由得摇了摇头,起身向床边走去。 亦秋闻声,连忙从被窝里钻出了一个脑袋,望着靠了过来的幽砚小声问道:我,我需要下床睡吗? 幽砚沉默片刻,道:不用 她说着,也坐上了床沿。 亦秋一时欢喜,伸长脖子凑到了幽砚身旁,笑嘻嘻地说道:我还以为,你恢复了记忆,又要赶我下去打地铺了呢! 天冷,睡床上就好。幽砚说着,手指轻轻一点,便以灵力合拢了窗户,又熄灭了桌上燃着的烛台。 她嘴角携着笑意,在为小羊驼盖好被子以后,便也躺到了床上。 亦秋缩在被子里静静望着幽砚的侧脸,不知过了多久,这才轻声问了句:你要睡里头吗? 不用了幽砚说着,侧过身来,望着那小羊驼看了许久。 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?亦秋忍不住问道。 没什么。幽砚淡淡应着,又躺平身子,将目光望向了旁侧。 你又有心事不和我说了。亦秋说着,瘪了瘪嘴,道,不说也行你,你让我猜猜。 幽砚闻声,不由轻笑:那你倒是猜猜看。 小羊驼「嗯」了一声,小脑袋压在枕头上,目光炯炯有神,似在认真思考着什么。 她没有想太久,便将脑袋微微一偏,再次望向了幽砚。 你是不是在想,我往后到底该和这只口水羊如何相处? 在梦里,我可是什么老底都被这口水羊给看穿了,想想都觉得尴尬。 我猜得对不对? 小羊驼说着,伸出一只小蹄子,轻轻碰了碰幽砚细瘦的胳膊。 幽砚不由得沉默了好半天,这才闭目淡淡说了句:从什么时候开始,你也敢揣测我的心思了? 小羊驼瘪了瘪嘴,道:敢想就要认呀,你说,我是不是猜对了? 她又一次追问着,却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。 短暂尴尬后,亦秋挪了挪身子,凑至了幽砚旁侧,将暖和的自己贴上了幽砚有些冰凉的手臂。 我就问你,昆仑山里发生的那些事,你全都记得吗?亦秋问着,又补充了一句,我说,是这个梦境里,是我们之间那些事。 没那么心思去记。幽砚漠然应道。 我才不信!亦秋说着,眯眼笑了笑,你老说我幼稚,说我又笨又傻,可梦里的你,也是个小屁孩! 什么都不懂,好骗又好欺负。亦秋说着,目光游离了片刻,似是陷入了一段回忆之中。 她想着想着,忽然笑出了声,小蹄子用力碰了碰幽砚的手肘。 幽砚,你还记不记得,你说你想和我做夫妻啊? 你 真的太好笑了,你诶,幽砚诶,魔尊大人!你在竟然在一场梦里,对着一只羊驼说出这样的话,你小时候也很傻嗯,嗯嗯? 好好的话,说着说着忽然没声了。 毫无疑问,她又被幽砚「禁言」了,不管是梦里还是梦外,幽砚都可以轻易堵住她的嘴。 好家伙,双标怪,权限鸟! 只准自己欺负羊驼,不准羊驼笑话自己! 亦秋想到此处,忍不住咬了咬牙,扭头到一旁生起了闷气。 气着气着,身后那平躺之人,竟忽然伸手搂住了她软绵绵的脖颈。 嗯亦秋下意识扭了扭身子。 这鸟女人,不想让羊驼说话,却又还想抱着羊驼睡觉,不觉得太过分了吗? 幽砚见小羊驼扭得厉害,床都被她弄得颤了起来,一时不禁轻笑。 别闹,睡觉。她说着,揉了揉亦秋的后颈,轻轻解开了那道禁言咒。 小羊驼不再闹腾,只是瘪了瘪嘴,刚想哔哔点什么,便隐隐看见了幽砚脸上泛着一丝红晕。 那一瞬,她不由得看愣了神。 这鸟女人,怎么忽然就脸红了呢? 提起梦中那些黑历史,真有那么令她自惭形秽吗? 亦秋目光好奇地望着闭上双眼的幽砚看了许久,眼底忽而生出了几分笑意。 但她为了不被再次禁言,最终只对幽砚轻轻说了一句:晚安 晚安,薄脸皮的鸟女人。 许是因为身在幻境,体内灵力或多或少受到了浮梦珠的压制,幽砚身上的伤势恢复得并不快。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