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智波佐助可不是什么草食动物。现在他更像某种灵巧的猫科动物,在阳光下懒洋洋地晒太阳舔毛,见人靠近也只是勉强抬眼看看,似乎没有一点攻击性。但一旦到了黑夜中, 他的眼睛就会变得机敏而冰冷,悄无声息地隐藏在环境中, 时刻准备着从死角发动攻击。 脾气也挺像的。骄傲又谨慎。 但是对方的眼睛的确很好看,他想,这张脸也实在是赏心悦目, 打一开始就长在了他的审美上。 因为我超级想尝试一下送人上学, 最好是能在校门口告别的那种, 他抱着臂回答, 淡色的眼睛看起来清澈极了,惠从来不让我送他,开家长会都不想让我去。 如果送佐助上学的话,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大概可以调整成兄弟?五条悟想。 不过佐助应该和他的哥哥感情很深。虽然一次也没有提过,但之前几次明显的情绪波动好像都和对方有关。 绝对会踩雷。而且他也不想要个兄弟。算了算了。 五条悟摇了摇头。 所以就想当他爸爸? 佐助看着白发男人在门口陷入沉思,冷笑一声,顺手把杯子砸了过去。 找个人结婚你就能当爸爸了。他嘲讽道。 五条悟接住杯子放在手里把玩着,好像没反应过来佐助为什么砸他:我不想结婚啊,小孩子多麻烦啊,还是和你一起比较好玩。他理直气壮地说,我就只想体验一下送人上学的感觉嘛。 没有人会送高中生上学。佐助走到门口,从五条悟手里把杯子拿了回去,然后把对方推出门外关上了门。不行。他的声音和关门声一同响了起来。 五条悟站在门口,想了想,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做第一个送高中生上学的人,于是抬手叩了叩门。 又怎么了?佐助的声音停了一会儿才从门内响起,听起来好像不太想理他,自己开门。他说。 白发男人把门推开,看到少年的时候,说了一半的话突然就说不下去了。 凡事总要 黑发少年赤|裸着上半身,侧身扭头看过来,手里拿着洁白的衬衣,正准备往身上套。 晨光从窗口洒进屋内,落在他的发丝肩头,仿佛也激起了细小的光,让年轻人的躯干有了一种奇异的美感。 薄而瘦削的肩,长而细的颈,手腕环绕着暗色的咒纹,还有掩藏在皮肤之下的淡青色血管和脊背上流线形的肌肉。 就像一尊白而透的瓷器,线条流畅而秀美,却又好像十分脆弱,需要精心照管,总让人担心是不是会磕到碰到,碎裂一地,就算能再拼起来,也回不到过去的样子了。 然后这尊瓷器就被同样洁白的布料藏了起来。 总要什么?瓷器完全转过身来,用同样漂亮的手指一颗一颗把扣子系上,一直系到最后一颗,领口处露出一点束缚的印记。 五条悟大概是有些失望地收回了视线。 刚把人带回来的时候衣服都是他换的,当时怎么不觉得忍者的身体有这么好看呢? 明明能爆发出强大的力量,却又全数被掩藏在这样一副看起来无害而美丽的躯壳之内。 他选择性地忽视了佐助身上那些深浅不一的伤疤,好像这样那些伤口就没有存在过一样。他用反转术式治疗的伤口不会留下痕迹,但在那之前留下的伤疤却是无法消除的。 你怎么不穿衣服!他抿了抿嘴,指责房间里的另一个人。 佐助莫名其妙地看着五条悟,你脑子出问题了吗?他不脱衣服怎么换校服? 五条悟有点不高兴。别人看到了要你负责怎么办? 佐助迷惑了一下。 还有这种规矩?五条悟肯定在瞎说。别以为他不知道,这个世界可比忍者大陆开放多了。 当初家入硝子给他治疗的时候也不见这个人说这种话。 那你别进来。他回了一句,你刚才说什么? 不进来是不可能的。 凡事总要有第一次呀。五条悟定了定神,冲佐助招了招手,后者又把扣子解开了两颗,准备往脖子上缠绷带,挡住那一点咒纹。我帮你。 佐助看着对方一副跃跃欲试地表情,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,任由白发男人微凉的手指轻轻掠过自己的耳后,把有些长的头发从绷带里挑了出来,然后不太熟练地缠了两圈,在侧面打了个结。 他应该很适应这种被人照顾的生活,之前受伤太重动弹不得的时候,都是别人帮他处理的伤势,现在也没什么区别,只是稍微有点痒,让他有些不自在地动了下手指。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