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而言之,每到五月底六月初,高年级的学生都会以地区为单位进行两到三个月的社会实践,把日本从头到脚大概打扫一下。估计至少要等到这段时间过去、诅咒数量不再飞速增长,他们才会回来。 所以五条悟才赶在这些学生离开前挤了一天出来,拉着佐助到了今天的舞台。 天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准备了微型耳机和行动计划。 佐助并不是很想配合他。 白发男人挂了电话,身上那股认真劲立刻就消失了。 他转着手机转过身来,眼罩挂在脖子上,眼神亮晶晶地冲佐助招手。 不要坐那么高嘛,五条悟仰头看着恨不得跑到树顶、好逃避接下来活动的少年,心情愉悦地把手机收了回去,快下来,我们要卡时间~ 有什么可卡时间的 佐助想到了五条悟今天早上塞给他的那张所谓的剧本。 台词狗血、情节苍白,他严重怀疑五条悟的一大爱好是看午间剧,所以才能举一反三用到了这里。 佐助沉默着犹豫了一会儿,最后还是在五条悟无言地催促中落到了他的面前。 东京六月还算凉爽,城市里也许热一些,但高专在山上,就算到了中午温度也不会很高。昨天刚下了一场雨,校园里的植物都泛着生机勃勃的光彩。空气里也还残留着草木和泥土浅淡的气味。 五条悟穿着和佐助如出一辙的深色制服,笑眯眯地注视了他一会儿,好像在思考等会儿要怎么开始。 他用那双淡色的眼睛在佐助身上来来回回扫了几遍,从他有些凌乱的黑发开始,视线一点点往下挪动,从鼻梁滑到下巴,然后沿着少年平直的肩膀一路移到修长的手指,最后跨过整个上半身回到了佐助的脸上。 怎么?佐助把手插进口袋,不知道五条悟在想些什么。 五条悟勾起嘴角,用两根手指慢条斯理地把眼罩从下巴处扯了上去,挡住了自己的眼睛,没什么。 只是在考虑硝子的话罢了。 黑色的眼罩压到了五条悟几缕雪白的头发,他伸手把头发拨出来,最后调整了一下眼罩的位置,然后突然弯腰把脸凑到了佐助面前。 佐助疑惑地看着他。 他从枝头跳下来的时候就落点离五条悟很近,按对方的身高只要一伸手就能碰到他的肩膀。 现在五条悟突然弯了点腰,和佐助之间的距离就又缩短了不少,两人鼻尖之间大概只隔了一拳不到的距离。 现在有什么感觉?五条悟突然开口问佐助。 他应该有什么感觉吗? 什么意思?佐助一头雾水,没感觉。 就是五条悟脸离得太近,有点挡视线。 五条悟抿了抿嘴,看起来好像有点犹豫,来来回回动了好几下,一会儿往前凑一点,一会儿又偏偏头,好像在观察他脸上的其他东西。 佐助按住五条悟的额头,不让对方继续乱动。 你在干什么? 等一下嘛,马上~五条悟把他的手拨下去,自己伸手按住佐助的肩膀,想了想,又转而扶住了他的后脑。他的手指没有插进佐助漆黑的发丝之间,只是覆在外面轻轻摩挲了一下。 很奇怪。 佐助没搞明白五条悟到底想干什么,对方给的剧本也只有几句台词,只要他面无表情带着杀气念出来就行了。 大概是又想出了什么奇怪的环节。 他站在原地,盯着五条悟制服领口小小的金属拉链,大脑仿佛也在这种空灵安静的环境中变得有些迟钝。 快点演完让他回去研究 佐助视线里那块小小的金属迅速接近,在他的嘴唇上撞了一下,然后立刻往后挪动了好几米。 好像有什么东西碰了一下他的眉心。 大概是五条悟的嘴。 五条悟敏捷地竖起手指挡住了少年劈过来的剑,不要一声不吭就砍我嘛~他委屈地说。 你才是不要佐助下意识伸手摸了一下额头,把后半句话生生咽了回去,看起来更生气了。自作主张。 忍者大多感情内敛,就算是他的母亲,也只在小时候吻过一两次他的额头。 父亲就更不用说了,小时候也许还抚过他的头发,后来便只有一次,抱着双臂,淡淡地说不愧是我的儿子。 而他关于额头、关于亲密的记忆,都是与鼬哥相连的。 带着薄茧、带着伤口、带着血液的手指,轻轻点在他的眉心,留下一点介于痛和痒之间的感觉。 就连回忆也充满着克制与距离感。 和刚才完全不同。 五条悟的动作很轻也很快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