嘶你小子 话没说完,忽让一只大手捂住了嘴。玉宿将他往回一扯,道:别说话,听声音。 什么声音? 段青泥偏过头,朝四下扫了一圈。他们是从偏殿绕着翻进来的,尽管刺客事件之后的守备有所加强,但玉宿先前早已经把点踩了个遍,所以对符阳殿的每一个角落异常熟悉。 他抓着段青泥轻轻往下一跃,避开几个扎堆的巡逻弟子,无声息地穿过了一条长廊,最后落定于一处屋檐的边缘。 往下不到十尺的地方,窗缝间有烛火摇曳不停,照亮寥寥数道熟悉的人影。 屋内坐的有慕玄,傅憾,段玮还有几个眼熟的面孔,加起来刚好凑两桌麻将。 不过现在这个时间,肯定不是在打麻将。 段青泥回过头,与沉默的玉宿对视一眼。走到这一步,他不得不惊叹于玉宿敏锐的听觉,以及超乎寻常人的洞察能力。 他们停的位置,刚好在上次慕玄那间卧房的另一面。这里视角极佳,能清楚捕捉至少三个楼层的所有动向。 段青泥心想,我养的狗子都没这么聪明。玉宿怕是继承了兽类的灵敏,所以才对人类的情感如此缺失吧? 大概是上帝为他开了扇窗,然后把余下所有门都锁死了。 我早说了是他的人,为何不敢直接拆穿?这时候,一道冰冷的声音透过寒风传来,符阳殿上下这么多人,还忌惮一个没家底的病死鬼? 想都不用想,是慕玄。 是啊,都在害怕什么!照之前那样关起来,他一个人还能翻天不成?很快有人附和道。 现在不一样,自打他逃出去一趟,就一直多了个人跟着有谁查清那小子的来历了? 寒听殿那群小喽啰说,他叫王佰。 段青泥险些笑出声来,却被玉宿一把捂住了。再回头时,却看他盯着窗户,眼神有几分迷茫不解。 管他王佰还是李佰,哪怕掌门本人,也不得在我长岭造次! 慕玄刷的站起来,但没走出半步,一条两倍粗的手臂硬是拦在路中央。 慕玄,此事应该从长计议。青泥好歹是你的徒弟。一旁傅憾开了口。 我没有那样的徒弟。慕玄转身欲走时,却又让他一句强行喊住了脚步。 你们打算像逼走傅情一样也逼走他吗? 傅憾的声音很沉。以至于话出之后不久,整个房间忽然静了下来,连带着忽闪忽明的烛火也不再跳动。 失踪的前任掌门,傅情? 段青泥竖起耳朵,八卦的心都快要飞出去了。可那些人乍一提起傅情二字,就纷纷像哑巴了一样,许久没发出一点声音。 这时玉宿等不住了,伸手扯段青泥的袖子,说:上去。 段青泥听上瘾了,吃不到真瓜,赖在屋顶上不肯挪窝。 图纸。玉宿又道。 段青泥啧了一声,只好抓住玉宿的手,两人往上又翻了一楼。 上面漆黑一片,紧贴慕玄卧房的侧面,是用来堆放书籍的小阁楼,往里又窄又矮,不到六七尺的高度,玉宿全程只能弯腰进来。 你说的图纸在哪?段青泥眼睛到处飞,但除了一些古书和旧物,大多摆放得整齐干净,并没有其他散落的纸张。 玉宿抬手往后一指,段青泥顺着扭头的瞬间,整个人就完全惊呆了。 这他妈哪里是图纸。 简直是一整条图墙啊! 段青泥咽了咽口水。难怪玉宿说弄不出来眼前这张寒听殿的图纸,几乎与房间四面墙壁融为一体,从这头一直蔓延到那头,每一笔每一划都是相连贯的,根本不能从中间断开。 妈的,也难怪慕玄这个狗东西,能把图纸放这么显眼的地方因为一般人完全没能力搬走。 你你去那边守着吧。段青泥叹了一声,苦着脸道,这没一晚上弄不完。 玉宿朝外看了一眼,诧异地问:你要拆墙? 拆你的头。段青泥抬起手臂,抖抖自己的百宝袖,从里面掉出一支毛笔,还有几张干净结实的粗纸。 玉宿立马明白了:你会作图? 段青泥哼哼两声,就像爸爸跟儿子炫耀自己无所不能一样,一脸神气等着被夸。 但儿子只是递了根蜡烛过去,说:那你快画。 段青泥: 阁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