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可能的玉宿怎么可能愿意? 段青泥说不清是种怎么感觉。胸口像梗了一块石头,压得浑身骨骼随之下沉,他的心也跟着沉下去了:肯定是你们威胁他的! 没毛病啊。陆小竹叉腰道,就是我们威胁他的! 段青泥怒道:庸医!那好歹是条人命! 那爷俩刚想说点什么,段青泥却不听了,三两步冲上去抱住药炉,悲声道:玉啊,我可怜的玉啊咱俩可是命运相连的,你这一死了让我一人怎么办呐? 虽然你脾气很臭,不爱理人,嘴巴又笨,脑子也跟进水一样段青泥喃喃地说,但在我心里,你勉强算半个好人。 爹爹,我实在不懂。陆小竹嫌弃地问,就他俩那样,真的是朋友吗? 他爹耸了耸肩:谁知道呢? 玉宿啊,其实那个你走了倒也没关系。段青泥敲了敲药炉,不抱希望地说,至少把祈周给我吐出来吧? 话音未落,忽而听得一声轻响。 一道熟悉身影从炉底飞了上来,转眼落定于段青泥的身侧,冷冷地问:祈周是谁? 段青泥: 只见玉宿一袭素衣,外罩着一层宽大的粗布麻衫,袖子拖得老长,上面沾满了药炉上的灰尘。而他本人也是斑斑点点的,俊秀的脸上青一块黑一块,头发丝上吊着几片残余的药渣,整个儿像从煤桶里捞上来的脏脏猫。 段青泥刚站起来一点,又吓得一屁股坐了回去:你他妈又是谁? 你这位朋友,气性实在太大。我好心拉他上来,他还想着恩将仇报。陆小竹他爹笑盈盈道,最后也是没法,只能以你的性命做要挟,强迫他来我家后院帮忙。 段青泥瞥了一眼玉宿,又瞥了一眼陆小竹。前者依然面无表情,后者做了个鬼脸,一脸得意洋洋的模样。 陆小竹他爹又道:方才你吃的那碗药,便是你朋友亲手熬的。 段青泥: 弄了半天,居然是这样??!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玉宿,而玉宿顶着那张脏脏猫的俊脸,不动声色别到了一边。只是手指微妙地蜷在一起,紧攥着粗衫脏兮兮的边角,仿佛是在期待某个人的夸奖。 段青泥一下又不知道说啥了。 前后的跨越太大,他还处于懵懂状态,接受不了突如其来的事实。 玉宿什么时候这么乖了? 就因为在陷阱里,随口两句认亲的话,真就把他当成那位故人了? 这要让他知道不是,可不得当场黑化,把自己的皮都给扒了? 段青泥想到这里,不禁打了一个寒颤。 他不敢看乖巧的脏脏猫了,转过身便朝没人的地方跑。只是没跑一半,让身后三人齐齐抓了回来。 陆小竹他爹走上来,正对段青泥的面前,一个弯腰直接跪趴了下去。 你这是做什么???段青泥惊愕然道,快快请起! 在下陆暇,本名段又暇。他毕恭毕敬地说道,见过少岛主。 * 先开始的时候,我还不敢相信,直到看你朋友带着那块掌门金印可算是把我吓了一跳。因为你这变化太惊人,不光只是容貌上的,而且非常奇怪想当年在老家主身边,远远瞥那么一眼,我一直印象深刻,你比同龄孩子要成熟高挑许多。 回到屋内,陆暇为段青泥倒了盏茶,又端起方才那只药碗,费力翻搅着玉某人的杰作,试图将那一坨暗黑物质弄得软和一点:虽然我们没正式打过照面。但岛上人人都说,老家主的儿子骨骼惊奇,天生便是一块习武的料子,将来必定继承长岭派掌门之位。 你说谁?段青泥一口茶险些喷了出来,我适合习武? 我哪知道,快十多年过去了,你这身体就没怎么长过。陆暇皱了眉,一伸手钳住段青泥的下巴,盯着他上下左右打量半天,现在又瘦又小的,你是不是练错了功?还是吃错了药走火入魔了? 你才又瘦又小! 段青泥拍开他的手,气得后退一步,缩到了玉宿身后:老子一点都不小! 陆暇却道:方才情况紧急,我只给你简单止了血。你这身子跟破篓子似的,怎么填都填不上具体是什么病,你自己清楚吗? 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