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回玉镯中。 属于她的并不多,寥寥几样摆在那儿,倒与整间屋子格格不入。 或许,她从一开始便不该搬进来。 记得第一次随他入住瑶光殿时,她心里既期待又欢喜,以为此后便能如从前那般与他亲密如初,长相厮守,甚至兴致勃勃将屋子重新布置了一遍,摆上一些承载着他们回忆的小物件,企图借此重新搭建过去百年的桥梁,打造一个看上去属于他们的家。 现在想来,到底是她唐突了。 元矜仔细收好属于自己的那部分物件,将所有一切回归原位。 顿了顿后,她似是想起什么,又转身走向里侧衣柜,取出那副涂鸦般的草图,原模原样挂回窗牖旁。 白纸上歪歪扭扭的触笔,当时只觉幼稚潦乱,一笑而过,如今再看竟也生出几杂陈之感。 她记得这幅画,更记得他讳莫如深的双眸。 良久,她终是收回自己的手,几步来到院中,蹲下身小心翼翼移植起角落里散发着微弱光芒的蓝姬。 蓝姬存活不易,短短几月便被她挪移数次,灵气一层层消减,花叶也是蔫蔫儿的,元矜看在眼里,终归有些心疼了。 初来时满以为能长长久久住下去,才将它一起带过来,只是谁也没想到变故竟来得这样快。 元矜一点点切割开周围土壤,手法极为精准细致,没过多久,终于将蓝姬完整地连根摘出。 她长吁了一口气,摆手招呼来狐狸,正欲起身离去,却在抬头的那一刻,遽然定在了原地。 月光铺洒,寒剑如银,纵然白衣浴血,亦不失尊贵清泠。 是他回来了。 “你……” 两人乍一撞见 ,双双怔愣住,紧接着便是相顾无言的尴尬,片刻后容辞收起寒光剑,眸光敛去些许冰凉: “阿衿,你先说。” 元矜语气异常平静,道:“莫姑娘救出来了么?” “宁儿已经安全了。” “你怎么样。” 容辞心中一松,眉眼微漾,恰似冰雪消融:“阿衿,你放心,我没事。” “那就好。” 元矜让开几步:“屋内我已经收拾出来了,你好好休息吧。” 容辞听出了些不对劲,扫了眼身后亮着微光的竹屋: “这么晚了,你要去哪里?” 元矜浅浅垂眸,平声道:“我走了。” 容辞心跳骤然一滞:“走?” “先回水吟居。” 他总算找回些许呼吸:“阿衿,若为今日之事,我可以……” “我看在眼里,你无需多言。” 她极快地打断他,没有控诉,没有质问,同样不留半丝商量的余地。 空气瞬间沉寂下来,偌大的庭院中,仿佛只剩下两人呼吸交缠。 “母亲还住在水吟居,恐怕……不太方便。”容辞再次出声,似乎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。 元矜敛眼:“娘亲已经回秦阳了。” 话已至此,又是一阵无声的静默。 半晌后,容辞终是妥协,薄唇轻吐出两字:“也好。” 元矜客气地朝他点点头,目不斜视地与他擦身而过,轻踏着步子向外走去。 “阿衿!”就在两人即将错过的瞬间,他忽然低唤一声,蓦地伸手紧握住她纤细皓腕: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