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尊,您回来了。” 容辞步履生风跨入殿内,挥袖将瑶光殿的装饰按记忆重新布置了一番,方才对白轻泉道: “泉儿,为师有一件重要的事需交与你去办。” 白轻泉瞧了眼躺在榻上的元衿,颔首抱拳:“师尊有何吩咐但说无妨。” 容辞交给她一个锦囊:“去冥族之后打开,你会知道怎么做。” 白轻泉掂量了一下锦囊的分量,斟酌道:“师尊,我仙界与冥族素无恩怨,您……” 容辞抬手:“你只管去办,出了什么事,为师自会一力承担。” 卿良目前还不知阿衿被他带了出来,但以他的本事,迟早找来容连,这个尾巴若不除去,恐会坏了他的大事。 白轻泉虽有疑虑,却很是实相地领命退下,容辞又传音于容拾春,令他和苏颜颜一同上一趟瑶光殿。 “师兄,你这是……在编话本吗?” 容拾春看完自家师兄给的册子,不由笑出声来: “这也太离谱了吧,就算师兄不在,咱们容连那么多高阶长老,怎么可能让江一岑钻了空子?” 苏颜颜也是一脸奇怪,“啪”地一声将书册合上: “对啊师兄,上面写容连岌岌可危,这不胡说八道吗?” 容辞眸色微暗,这并非胡说八道,如果他没猜错,应当是之心逃窜时,影响了阿衿的记忆,令她回到前世身陷囹圄之前。 幸而这时间节点到此为止,否则,他又该如何面对她? 面对两人的质疑,容辞并无多少耐心,只道: “阿衿醒来后,你们照着这上面的故事与她交谈,莫要说漏嘴。” 容拾春和苏颜颜对视了一眼:“可是……” “没有可是,”容辞交代完事情便毫不留情地摆手赶人:“都下去吧,无事不要靠近。” 就这样两人还没反应过来,就直接被送出殿外,再瞧那门庭紧闭的殿宇,苏颜颜忍不住叉腰吐槽: “春儿,你这师兄是越来越古怪了。” 容拾春同样摸不着头脑:“师兄最近变化极大,喜怒无常,也不知是不是中邪了。” “谁还能让他中邪?”苏颜颜扭嘴:“我看啊,就是他失去嫂嫂后大受打击,说不定丢了个一魂两魄,导致自己神智不清,连妄想症都出来了。” 苏颜颜边说边摇了摇册子,显然是将这件事归于妄想症上了。 “话也不能这么说,师兄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,你何必如此揣测。” 容拾春自然是要为自家师兄说话的。 苏颜颜被他气笑,双手环胸往山下走:“容拾春,我算是看清了,你这辈子就只能当你师兄的跟屁虫。” “颜颜,你就别寒碜我了,不过说归说,既然师兄吩咐了,咱们在嫂嫂面前可不能露馅。” “嫂嫂又没疯,咱们这么说不会很奇怪?” “你傻啊,师兄既这样嘱咐,想来嫂嫂那边也另有玄机。” “你才傻。” …… 殿内,元衿眼睫微动,咧了咧干枯的唇:“水,水……” 守在床边的容辞瞬间惊醒,抬指将桌上的水杯拿过来,小心翼翼喂给她喝。 然而她并未就此罢休,反而像是不知餍足般反复寻求水源。 容辞眉心隆起,定定凝着她半晌,忽而割破自己手腕,将血喂进她口中。 元衿闻着味道开始吮吸,仿佛品尝到什么美味佳肴般不肯松口。 源源不断的精血流入她体内,持续了将近一柱香的时间才堪堪满足。 容辞唇色复又浅淡几分,衬得他肤色更为寡白。 “子修……”元衿缓缓睁眼,碰了碰自己嘴边的血迹:“我这是怎么了?” 容辞不动声色抹去手腕伤痕,温声道:“无事,你不过受了些伤,很快便会好起来的。” 元衿这次精神恢复不少,从他怀中坐起来,定了定神,却是问道: “子修,莫姑娘找到了么?” 容辞指尖一顿,眉宇阴戾一闪而过,对她说的话却分外温柔: “阿衿,生死有命,之前是我太过自负了。” 元衿叹息:“的确,命由天定,那孩子着实可惜。” “没什么可惜的,”容辞嗓音微沉:“阿衿你放心,日后我定会时时陪在你身旁。” 元衿笑着抚上他浓长眉目:“子修,你怎么了,为何说话怪怪的?” 容辞将她纤指包裹进自己掌心,喉结略微颤动:“阿衿,这些年我很想你。” 元衿靠在他肩头:“我何尝不思念你,只是你一直不回来,我……” 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