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光滑圆润的莲心,又看了看自己的发尖。 没有紫色,从发尾开始,就是雪一样的白,那白一直蔓延而上,不出几息便叫他再无一根青丝。 容因慢悠悠道:“风中的香味,你闻到了吗?花君的自戕,足以叫灵力迸发,明日一早,人们就会发现就连路边的小水塘都长满了莲花,挖了再长,长了再挖,足足维持三个月,直到南代病年再没有一人死亡。” 容穆满脸都是冷汗,心中庆幸还好碧绛雪封了五感,否则估计会被疼死。 和这个比起来,最初与商辞昼亲近的那股不适简直就是羊毛雨。 容穆喃喃:“还差一颗,但是问题不大,我要试试……要试试……我要让所有在乎的人,与南代的臣民,都安安稳稳的生活在这个时代。” 他看不见自己,不知道自己此刻浑身苍白,站在高高的风中,好像要随风而逝。 有急匆匆的脚步传来,容穆眼前模糊花白一片,不知道是疼哭了还是冷汗流进了眼睛,他摸索着位置蹲下,将那颗尘埃不染的莲心正正填入中心的纹路。 狂风忽然大作,乌云被吹聚在了一起,万里夜空之上,有六颗珠子连成了笔直一线。 钟灵跟着跑到了花君殿门前,抬头一看忽然绊倒在地,怜玉猛地把住他的衣服:“起来!” “时间到了……来不及了……” 怜玉声音带出了颤抖哭腔:“你起来!起来啊!” 钟灵指向夜空:“七星连珠缺一不可!但星象已成,天光马上就要破晓!你的主人这是在违逆天道!他会遭到反噬,会付出更大的代价!!” 怜玉忽然浑身瘫软。 花君殿上,顶楼阁中,容禛第一个钻入了莲心当中,剩下的也接二连三动作,最后就只剩下了唯一的一人。 容穆实在是累了,也没劲了,便没骨头一样的躺下来,他这个时候有些想念商辞昼的怀抱,商辞昼抱人的技术越发高超,让他总是会很舒服。 如果再能给他揉揉胸口就好了,心痛的要死。 容穆知道自己也要去莲心当中,但这是他此生最大的赌,他在赌无论再次醒来他在哪里,都一定会再次回到商辞昼和王兄的身边,都一定能和商辞昼长命此生。 想一想,忽然又好像有无数的力气。 容穆眼眸半闭,虚虚的看着顶楼的雕花木门,木门没关,只是掩着,他好像看见了容禛在此处看着远方化为光点,木门外有一个灰衣男人跪地撕心裂肺的哭喊,又好像看见了容恒,看见了很多很多人,也恍惚听见了很多声音。 从生到死,如此短暂,又如此绚烂,当真如同夏日限定的莲,只是莲花代代无穷尽,人却永不再重来。 一只手忽然扒上木门,容穆眼神一晃,花君殿外浅薄的水池中,疯了一样窜长出无数莲株。 只是那股子势力却好像被局限在了花君殿范围内,再远处一丝一毫都没有泄露,也没有任何异象,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。 又好像有什么从根本上变了。 那只手猛地拉开木门,容穆眼眸微微睁大,忽然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莲花缸,脆弱骨节泛着白。 商辞昼浑身都在微微发抖,他视线一动不动的钉在容穆身上。 又狠狠甩上门走进来,他胸膛又深又缓的起伏着,容穆知道他这次气的狠了。 “你得……等我一会。” 商辞昼的手第一次抓的容穆发疼,他问:“一会是多久。” 容穆心虚一笑。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