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晚朝陪着他说了会儿话,然后出去了一趟。在她走后,梁知夏悄悄的推门进来。她站在床边,沉默的看向躺在床上的人。男人脸色苍白,还在昏睡中,额前的碎发稍显凌乱,不知是不是伤口疼得厉害,他眉心拧的很紧。 她刚刚去了解了一下他的情况,医生说只要度过这几天危险期,他就没事了。 梁知夏目光一寸寸的从他眉眼划过,然后在床边蹲下,冰凉的指尖从他的虎口处缓缓伸入,然后握住了他的。 她低下头,脸颊轻轻的贴着他的手背。 “你要快点好起来。”梁知夏深深的看着他,目光里带着无比的眷念与不舍。然后,在他唇上轻轻的落下一吻。 她不敢停留太久,很快就松开。 “祁燃。”她垂下眼来,声音很轻,缓缓的说,“祝你前程似锦,平安喜乐。” 以后,再也不要遇见我。 病房里很安静,只有心电监护仪上传来的“滴滴”声。 梁知夏抿起唇,强迫自己转身离开。她拉开病房的门,迎面撞上秦晚朝。 她愣了愣。 秦晚朝朝她笑了下,“来看祁燃的吗?” 梁知夏点了点头,她不敢面对秦晚朝,低着头道:“对不起。” 秦晚朝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,“你没做错什么,不需要道歉,也不需要有心理负担,祁燃他也不希望你这么想。” 秦晚朝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且坚强,上辈子也是如此,秦晚朝是她那艰难岁月里,唯一一个给过她温暖的人。她没有因为自己害死了她最爱的儿子而责怪她,反而安慰她不要自责。可是这份温暖却让梁知夏更加的愧疚。她差一点点,又让秦晚朝失去她最爱的儿子。 “嗯。”梁知夏仍垂着眼,“秦阿姨,如果他醒来了,你能不能不要告诉他,我今天来过。” “为什么?” “因为……”梁知夏看着地面,视线逐渐模糊,“因为我不配。” “什么?” 梁知夏摇摇头,有些祈求的看着她,“秦阿姨,你能不能答应我,不要告诉他。” 秦晚朝被她的眼神看的心软,只能答应,“好。” * 祁燃做了一个很长的梦,他梦到自己成为了梁知夏的保镖,他利用她接近梁建国,找到了梁建国“犯罪”的证据。 他知道梁知夏喜欢自己,他明知道自己不该,却还是忍不住对她动了心。 因为这份不该有的情愫,他一直在拒绝她。 她父亲被抓,她哭着求他,可他不能违背自己的原则。更不能让别人知道,自己对她的感情,否则他必须得避嫌不能参与审问。他想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告诉她,可是梁建国却“畏罪自杀”了,他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,梁建国那么爱梁知夏,不可能丢下她不管。 可是,他却来不及调查就死了。 一切事情都发生的太快、太猝不及防。 他还来不及和她说清楚,他就永远失去了解释的机会。 他和梁知夏认识的时间太短,一切都不合时宜。 祁燃缓缓睁眼,大脑逐渐拼凑出所有的真相。那些他曾经梦到过的,原来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。 他不由得会去想,在他死后的那些年,她过得怎么样? 哪怕不去细想,他也知道她一定过得很艰难。心脏像是被人捏住一样,连呼吸都在疼。 梁知夏失去了父亲,华夏集团被周发财掌控,她一个人无依无靠,没有人帮她。 也不会有人帮她。 秦晚朝拎着早饭进来,发现祁燃醒了,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,“儿子,你醒啦。” 祁燃扯了下唇,声音嘶哑,“妈。” “嗯。”秦晚朝紧紧握住他的手,红了眼眶,笑着擦眼泪,“醒了就好。” 祁燃环顾四周,没有见到他想见的那个人,他眼中闪过一丝担忧,立刻问:“她呢?” “梁小姐没事。”秦晚朝自然知道祁燃问的是谁,她想起了那天梁知夏祈求她的话,心中默默叹了口气。 祁燃放下心来,随即又觉得有一丝不对劲,既然她没事,他醒来,梁知夏不可能不在这,“她在哪?” 秦晚朝笑了笑,“梁小姐和她的父亲都来看过你。” 她顿了顿,又道:“梁小姐今天出院了。” “嗯。”祁燃闭了闭眼,伤口处传来的痛感一阵一阵,痛的他没法思考,但只要她没事就好。 没事就好。 梁建国今天特意抽出空来接梁知夏出院,“乖宝,我让大厨特意给你做了好多好吃的,回去咱们多补补,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