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要死了吗?千手和树问道。 ......不。千手扉间回答。 那我要死了吗?他又问。 灰色的天空下,那双金色的眼不再那么剔透。 千手扉间没有回答,也没有触碰就丢在手边的那振刀。 杀死一个孩子,对他来说不算什么。特别是当这个孩子未来会造成足以毁灭世界的影响的时候。 他们是忍者,所以不管面对什么样的人,都不能心软。 从幼时刚踏上战场,他的父亲、母亲、同宗族的人就这样告诉他。 只要内心仍有一丝不忍,下一秒死掉的可能就是自己。 千手和树在他身边坐下,用那种不管是谁,只要尚且还又善念的人,看了就会心软的笑,看着千手扉间。 那个女人死掉了。 就在刚刚。 不再如同平常,眼睛中充斥着对我的爱。我还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原来能如此爱一个人呢。 可我记得她爱的人明明是你啊。所以提到我的时候,话语里都是艳羡。 千手和树说到。 为了拯救你的性命,于是用自己的代替,临死之前都在妄想用令人窒息的愧疚感束缚你的一生,让你一辈子都记住她。但她知道这是不对的。因为她早就嫁给了一个深爱着她的人。 她不能对不起他的感情,一分钟都不可以,于是她说 面容清秀的女子躺在他的怀中口吐鲜血,染红了胸前的衣襟。 那只手已经抓不住什么了。 即将扩散到虚无的影像中,她抓住了无比渴望的身影,她呜咽着,咳嗽着,笑着将快要僵硬的手指轻轻点在蓝色的铠甲上。 请帮我照顾好和树。 那是她最后的念想,也是她能为他做的唯一一件事。 我是谁?千手和树看着自己白嫩的手,我究竟是躺在逼仄的空间中等待着死亡降临的那一天的杀生院祈荒,还是你的弟子千手和树? 千手扉间看着一望无垠的天地,默然不语。 雨好像越来越大了,如同自天而降的瀑布,发誓要将世间一切都洗涤干净。 对这个世界来说,我是真实存在的吗? 如果非要拯救些什么,人才可以称之为人的话, 那么想要救助千手和树的千手香和是人。 想要拯救自己的弟子的千手扉间是人。 想要拯救自己的杀生院祈荒是人。 杀生院祈荒笑着。 一时之间从来没有人存在过的世界,变得拥挤不堪,竟然连为数不多的三人都无法容纳。 那振刀闪烁着光,映照着他们两人依偎在一起的身影。 从她死前的眼神中,我读出了原来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自己执着于我自己,只有我自己是人。 不管什么被改变,不管什么没有被改变,从始至终只有我仍旧记着,我要活下去,这个毫不起眼的愿望。 刀柄裹着泥浆,刀身泛着白光,一闪而过的时候仿佛幻境。这也的确是幻境,对他来说,这不过是一觉醒来重新回到原点。 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。 不单单是人与人之间,就连自己与自己之间也是不公的。杀生院祈荒想到。 这个世界对他如此不公。 那个疯狂的想要停留下来那段作为人的美好时光的自己,比什么也没有感受到的自己要幸运的多。 不过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,就算回到数着日子等死的时光,他也依旧坚信着 我是杀生院祈荒,不是千手和树。 所以这个世界上只有杀生院祈荒是人。 孩童的身影在消散。 千手扉间看着他,忽地在他尚且还存在着头上轻拍了下。 他尝试着笑,可嘴角只轻轻上扬了下:不管别的我,现在在这里的我从未将你当做过千手和树。 如果有机会的话,我很愿意拯救你。 如同他的两个弟弟的悲剧,在这个世界上只出现那么一次就足够了。从过去到现在,他的兄长、宇智波斑、甚至还有他在做的,无非是创造一个能够让孩子们不再过早经历死亡和战火的喧嚣,让他们能够平安的生长的世界。 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个孩子未来有可能造成灾难,就要否定掉他全部的过去,乃至未来的一切的话,未免有些太过残酷。 ......你们这个世界的人,我无法理解。杀生院祈荒说到。 不光是你,我也没法理解。 冷酷而又温柔,残酷而又善良。 复杂的人构成复杂的世界,让处在其中的人困扰不堪。 这个世界和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