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成礼一言不发听完,满脸戏谑:“你想将苏玉言逼得无路可走,重回你的怀抱?” “……是。”陈中和老着脸皮承认了。玩儿相公这档子事,传出去不太好听,可是有权有势的哪个不玩些花样?他还知道好些个富户在家养小倌哩。云城靡华,甚至都有专门的男院以供贵宾享乐。 拢沙宗应该不会在意他这点儿小癖好,甚至他的以权谋私、仗权欺人,眼前这位专案专办的胡大人都可以当作没看见,没听见,只要他陈中和与那件宝物无关。 胡成礼揉着太阳穴:“你所说的,可有证据?” 陈中和一下傻眼:“证据,这、这个?”他从前宠着苏玉言,就顾其颜面,都是私下召唤过来服侍,知情者极少。“我的长随阿斌可以作证。” “唤来吧。” 阿斌被唤过来,先被打了个半死,下身血肉模糊地,胡成礼才慢腾腾进去问他。 陈中和在外间看得寒毛直竖,只觉度息如年。 好一会儿,胡成礼才走出来:“他是你的心腹,话不可全信。” 陈中和知道今日这一关不能善了,咬了咬牙:“大人的意思?” “你住在哪?”胡成礼目光如刀,“我要搜上一搜!” 陈中和面色大变:“下官、下官毕竟是一州通判,这要是被搜了家,今后颜面无存,如何还能做官?” 胡成礼阴恻恻来一句:“虚了?” 陈中和看着他的眼神,就知道这人非搜不可。但他书房里有东西见不得光,搜是万万搜不得的。 他大声道:“我是本州通判,你无权搜我家府!” “是么,你这样说有些来不及了。”胡成礼笑了笑,“知州借给我的一百人手,我已经全派去你家。” 陈中和大惊,下意识倒退两步:“什么!” “走吧,陈通判。”胡成礼迈开腿就往外走,“要是没搜出来,我给你赔礼道歉。” ¥¥¥¥¥ 给陈中和栽好了赃,千岁也觉满意,正想拎起燕三郎就走,他却扯了扯她的袖角:“等下。” “还等?”她板起漂亮脸蛋,“再等下去,胡成礼就要来了。你是不是真以为我能一个打一百个?”她轻咳一声,又强调道,“就算能,我也不想费这个劲!” “这么做,稳吗?”燕三郎指了指暗格,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,“胡成礼能信几成?” 千岁想了想:“四、五成吧。怎么,你还不满意?干这种勾当哪能十成十稳操胜算?” 燕三郎小声问道:“欠缺在哪儿?”他心里也觉得怪怪地,好像有哪里不对,却又说不上来。 “陈通判的动机不充分。” “什么是动机?”四五成概率,实在太低了。那位胡大人看起来还有些精明,只怕做到这一步,还是瞒不过他。 “就是理由。”千岁见他眼珠转来转去,像是正在生产鬼点子,也难得没有训斥他,“陈通判只是个普通人,他为什么要抢笔,以及做眼下这些?这个理由不充分!” “那要是给出一个充分动机,胡成礼就能更信?” “对。”千岁抱臂在前,看他眼里有光芒闪动,鬼祟却不令她反感,“你又有什么小花招要使?” 这事情在他们的推波助澜之下,真是越来越好玩了。 “你身上有样东西。”燕三郎目光炯炯,“也该放进暗格里。” 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