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口,两名衙差从外头匆匆跨了进来,手里还举着一样东西,大声道: “报!书房里发现暗格!” “叮”,清脆一声,陈中和手里的茶盏在地上摔了个粉碎。 他藏在书桌下的暗格,真被找出来了! 胡成礼呵了一声,大步走了过去,先从里面摘出一个簿册,翻看几页,然后举起来对着陈中和抖了抖:“这是什么?” 陈中和张了张嘴,说不出话。这是他的花名册、账本子,记载着任职以来的人情往来,里面人名和数额俱在,若是流传出去,后果不堪设想! 虽然记有暗语,但破译起来不过是时间问题。 抓起册子时,胡成礼脸上兀自哂笑,可是当他看见格子里余下两样东西时,面色一下转作了凝重。 他抓起黄铜符缠身、造型别致的匣子,飞快打开。 当然,里面是空的。 胡成礼先前的镇定全不见了,厉声问道:“笔呢!你又藏去了哪里!” 这匣子狭长,是笔匣?陈中和一脸茫然:“这是什么东西?我、我不知道,我在暗格里只放了一本册子。” “哦?”胡成礼斜眼看他,“这东西就放在你的暗格里,你不知道它是什么?” “我从没见过这个!”陈中和焦急道,“一定是石氏那个贱皮放进去的!她要诬陷我!” 胡成礼一字一句:“你是说,她病得要死不活,还能潜进你的府邸、瞒过你的护院、爬进你的书房、找到你的暗格,然后塞进这个笔匣,好栽赃嫁祸给你?” “我,这……”陈中和哑然,几息后才灵机一动,“她可以指使别人!”他忽然明白了,这匣子是装宝贝的? 胡成礼冷冷道:“比方说?”平民可以结交的,只有平民,否则石星兰和苏玉言会被这姓陈的欺负个半死? 陈中和说不出来,只觉满嘴都是黄连。 “这匣子坏了,已无封印之能。”胡成礼又问一遍,“你把春秋笔藏去哪里了,还是说,送去哪里?” 陈中和只能否认。 胡成礼一伸手,从暗格里取出了第三样东西。 一面令牌。 材质不似金也不似玉,黑乎乎地,可是在灯下翻转牌面时,偶尔会反射出一丝若有若无的金光。 牌子很简洁,就在正中刻了个“胜”字,底下标明“壹佰陆拾贰”。 “还是老问题。”胡成礼晃了晃令牌,“这是什么?” 陈中和只能摇头。今晚发生这么多事,早就脱离了他的承受范围。也不知是不是受惊过久,这会儿他反倒麻木了。 “人赃俱获,把陈通判带走!”胡成礼挥了挥手,“连陈家人一起。” “等下,我不服!”陈中和快步冲去,结果被衙差拦下,“我都不知道这两样是什么!” “这个么——”胡成礼手里抓着牌子,反复打量,“我会很快查清。希望陈通判在那之前,就老实交代了。” ¥¥¥¥¥ 石家。 今晚胡成礼已经下令要严守石宅,不许有人进出,临走时还留了七八个衙役在这里把守。 内厢房里乱糟糟地,再说盯着一个重病的、满脸皱纹的妇人既不赏心也不悦目,所以衙役都守去院子外头,偶尔四下里巡逻一下。 也不知过了多久,内厢房里突然传出阵阵哭声,一下响得房梁都要被掀开了。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