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她在院子里布下阵法,有外人闯入,花钿即会示警。不过燕三郎今晚睡得太沉,根本没有觉出。 “几人?”他把音量压到最低。 “三个,都是壮年汉子。”千岁就站在他身边,笑咪咪地。那些人未出手之前,她也不会出手。 事实上,燕三朗没被砍死之前,她也没打算出手。 “什么来路?” “我哪知道?我又不曾离开三十丈外。你知道什么,我也才知道什么。”千岁抬起手,五指并拢,仔细检查自己的指甲。 嗯,很白,形状完美。她笑吟吟地:“要不要我救你一命啊?” 他若向她求救,估计付出的代价就是和木铃铛解约吧? 燕三郎不理她,只放缓了呼吸,反正她也不能坐视他丢掉小命。今晚刚入手的怨木剑从袖底滑出来,被他握在掌心。墨绿色的剑身,在黑暗中半点儿也不反光。 千岁早知他的反应,切了一声,准备看戏。 燕三郎刚刚背墙而立,屋外就响起了“啪吱”一声,紧接着是极细的一声低咒: 这些人踩到一块松动的木板。 不过燕三郎若是睡着,就算四野寂静也听不见这种微声。 他静下心,真力传去听觉,果然就听到一点点细微已极的异响,已经到了门外。 与此同时,窗户外头也有黑影闪动。 看来对方很有经验,分工守住屋子两个出口,以防屋里人逃走。 燕三郎看出窗外只站一人,还有另一个在门外。千岁说过,有三人潜入,那么还有一个在哪?唔,应该是分头去另一个房间打探了。 今晚有月光,外亮内暗,站在外头是看不透乌漆麻黑的屋内情景。好在窗边那人长得瘦小,缩着身子从窗子爬进来,动作相当灵活。 木窗不大,他再矮瘦,想爬进来也是脑袋前伸,弯着腰先跨进一条腿。 这么尴尬的一个姿势,自然没什么防卫能力可言。这人脚还未着地,就觉出膝上一凉、一痛! 与此同时,有一只手在他颈后重重一推! 他膝盖凉过之后就是又痛又麻,一时竟使不出力气。这一记推力又大,直接将他推倒在地,变成个滚地葫芦。 “啊……”他抱住膝盖痛呼出声,手上一股湿黏——那里被捅出个洞来,血流不止,并且伤口还传来一种奇怪悸动,好像身体当中有某种重要东西飞快流逝。 门外那人听到痛呼,“砰”一下夺门而入,第一眼就见到同伴痛得在地上打滚,一边喊道:“小心!” 他眼角瞥见一抹暗影,然后就是白茫茫一片,对方像是投来一大捧面粉,可他眼睛立刻刺痛,像是淋上了沸水滚油! 他立刻倒地,哀嚎得比同伴还要大声。 石灰! 这么坑死人不偿命的东西,这不要脸的小狗居然藏在自己卧房里。 第三人也不是死的,听到动静飞快奔了过来。 这却是个高大壮汉,手长脚长,两臂伸开几乎就能占掉半个屋子。燕三郎想从他肋下钻过去,被他一捞就捞着衣领,一下提了起来。 燕三郎还未修习神通,充其量也只是比普通孩子力气大些、动作灵活些,但说到要与成年壮汉正面对抗,十岁孩子还是不够瞧的。 他举起怨木剑去削对方手腕,结果这壮汉张开簸箕大的巴掌,一把将剑拍了出去,另一只手扼住他脖子提了起来,狞笑道:“小狗,想往哪里跑!” 被石灰沸眼的不管不顾,高声哀号。这么大半夜的嚎起来,也不知多少人会被吵醒。被捅穿膝盖那人再顾不得抱住腿了,一把捂住他的嘴,回头对壮汉低吼:“别跟他废话,快弄死他!” 此地不宜久留,他们要赶紧杀人跑路。 这声音有几分耳熟,燕三郎侧过头,就看见了一张万万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熟面孔——胡文庆。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