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账目?” 燕三郎抿了抿唇才道:“前些日子账房就徐管事一个人做账,做到一半内急出去,我好奇,多看了两眼……” 端方目光闪动:“那是什么账?” “好似是年终盘点的账目。我就好奇,去年年底的账为何放到年中才做,再仔细看,上面有几个条项跟我所知的有点出入,但不明显。”燕三郎回忆道,“我看了十来页,马东家正好来找徐管事,把我逮了个现行……现在想来,那账本子有问题,马掌柜大概不想让人知晓。”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:“对了,那账簿子是羊皮的。” “放到年中才做,是因为假账本年中才要交上去。”端方忽然笑了,“你告诉我,账目怎么个出入……” 话未说完,他神色忽然一动。白猫也趴在燕三郎背后道:“有人来了。” 燕三郎浑身肌肉立刻绷紧,怨木剑随时可以被召唤出来。端方如果还想杀了他,这是人前最后的机会。 千岁也轻声道:“他若出手,你就跳崖。” 燕三郎:“……” 他才初涉修行,面对一个拢沙宗韵秀峰的天之骄子再加一头巨豹的组合,能有多少反抗之力?或者千岁说得对,直接跳崖的生还率还大一点。 她的声音短促而冷静:“我会想法子保你一命。” 燕三郎无暇去想她一个灵体能使出什么保命的法子,此刻他心如擂鼓,经脉里的真力小龙反而空前活泼,像是知道生死之战将至。 端方眼里的确闪过了一丝幽光,冷得像寒冰,可是转瞬即逝。 未说完,山坳后头转出一辆马车,车边还跟着两名护卫。 燕三郎微微松了口气,手里冷汗涔涔。果然,端方算计衡西商会,对于杨、马两人的痛脚和把柄就很感兴趣,在弄清所谓的虚假账目之前,他应该不会取他性命了。 但男孩随即注意到,这支队伍好像不是马红岳派来的追兵,因为端方的神情已经放松下来,并且无论是杨衡西还是马红岳,都不太可能用马车来追人。 他忽然又问:“孙家的院子呢,可有发现?” “发现?”燕三郎赶紧摇头,“什么都没有呢。” 端方目光闪动,但马车已经行到近前,他只能住口:“算了,无妨。” 这支人马奔到两人面前停下,马儿都畏惧巨豹,不愿再上前。 端方居然跳下大豹,快步迎上前,亲自去开车门。 这时候,那只金黄巨豹老老实实呆在原地,甚至还伏低了身子,不去惊吓新来的座骑。 千岁看得冷哼一声。这叫野性难驯?骗鬼的吧? 车门打开,尽管光线有些昏暗,但从燕三郎的角度看去,能望见里面空间很大,但仅坐一人。 那是个年在八旬开外的老者,衣料很好,胡子很长,后背有些佝偻。 他翻开耷拉的眼皮,望见端方后,露出一抹笑容。 端方则是恭恭敬敬道:“您老怎么过来了?” 燕三郎把那老头子打量得更加仔细了。要知道,即便是杨衡西,也没能让端方用上敬称。 可他对这老头,却着实很是敬重的模样。 “还不是怕你遇上麻烦?”老人目光一转,落在燕三郎身上,“你急匆匆赶来,就为这个孩子?” 端方的态度更恭敬了:“是。这是孙儿在衡西商会的朋友。”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