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跳出来舒展四肢。憋闷了一个上午,她也需要透透气。 先前燕三郎就找过店家,让他把一包东西拿去后厨加热。当然,这是要额外付钱的。 现在店家就给燕三郎端出一碗熟鸡肉。后者也不怕烫,把大块鸡肉撕成小条,晾一会儿再给白猫吃。 “猫咪吃又!”小女童好奇道。 她的声音清脆,所有人都能听懂她说的“又”指的是“肉”。在这店里,能吃上肉的反而不是人类。 正好母亲喂了她一口元子,小姑娘嚼了嚼吞下去,紧接着又问:“为什么不喂猫咪吃元子?” 燕三郎动作一顿:“她和人不一样,不能吃糯米,否则会坏肚子。” 小姑娘还未说话,边上已经有客人嗤地一笑:“人都吃不饱,你还管猫坏肚子。” 这人脸瘦长,戴个鼠皮帽子。 白猫理都不理他,吃得很欢。燕三郎神色不变:“我管不着别人,只能管自家的猫。” 这人对同伴道:“这么肥的猫,在我们这里早被吃了。” 同伴笑了:“可不是么?”话音刚落,他就看见白猫突然转头盯着自己二人,眼神阴冷而古怪。 他哟了一声:“这猫邪乎了,两只眼睛颜色还不一样。” 白猫盯着那两人,任燕三郎给它顺毛,一动不动。 “别管他们。”对于这种无营养的挑衅,少年从不理会。他低声问:“老实说,你最近好像饭量见长了?” 猫儿这才转头,冲他喵了一声。 燕三郎一笑,转去吃自己的元子和锅贴。 除了他,没人听得懂千岁回他一句: “要你管?” 可是燕三郎分明记得,猫儿原本的饭量是每顿大半块儿鸡胸就能吃得打饱嗝,现在已经涨到每餐必吃两大块鸡肉,这食量大概是从前的三倍。 她却不见胖,体重也不见长。 吃下去的份量,都上哪儿去了? 千岁又瞒着他背地里捣什么花样呢? 燕三郎正在沉吟,外头突然起了骚动。有人惊叫,有人大呼,他和曲云河还能听见杂乱而沉重的脚步声。 过去两天走山路还算风平浪静。眼下他们已经到镇里了,怎地反而动荡起来?燕三郎立刻将白猫收入书箱。 邻桌的母女脸色也变了,小姑娘本能地觉出不安,倚进母亲怀里。 店家奔出去看个究竟,然后就没了动静,老半天也不回来。 他自顾自跑了。 店里客人更加不安。 外面的声浪渐增,又有脚步声往这里来。边上的客人如坐针毡,曲云河和燕三郎互视一眼,岿然不动。 曲云河吃了个元子,低声道:“这里离城门只有百丈远。如有不对,杀人夺马。” 燕三郎点了点头。 区区百丈,他们要强行冲过去还是没有问题的。 话音刚落,帘子一掀,外头三四个汉子和寒气一起挤了进来,目光在众人身上来回扫视,一边喝问:“本地人还是外客啊?” 燕三郎还未回话,方才笑话他的客人已经抢答了:“我们是本镇人,这两桌是外客。” 一句话,撇清了两边干系。 那几个汉子看他们穿著,也不像有钱人,袄上还有好些个补丁,哪像燕三郎两人和那对母女衣饰干净,料子也好。 “外客啊?”其中一人敲了敲燕三郎的桌子,“站起来,跟我们走。” 曲云河问他:“去哪?” “走,轮不到你问。”他带来的几人散开,站到两人周围,威胁之意不言自明。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