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她这角度看去,孙小姐秋波频送但神情端庄,依旧是一派大家闺秀风范,那眼神无情还似有情,笑起来如弱柳扶风,但不忘颌首掩口,只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给韩昭。 呵,矫情,贺小鸢黛眉一挑。 石从翼挠了挠头。他虽是个粗人,这会儿却也从贺小鸢身上感受到浓浓的杀气。 孙家小姐好像有危险了。 当然他也明白孙小姐凑上来的缘故。自家侯爷一表人才不说,如今还要拥新王上位,至少未来十年内权倾朝野。 要权有权,要财有财,要颜有颜,要武力有武力,要军队有军队。这样的金龟婿,哪家权贵不得抢破头? 孙家转舵得最快而已。 孙小姐这么捷足先登,其他有好女的臣子权贵怕是要纷纷效仿。“贺姑娘,你怎么不过去?那孙小姐比你可差远了。” 贺小鸢冷笑:“你家侯爷就喜欢这一款的!”从小就是! 她记性好,没忘掉韩昭当年有多么喜欢钟灵韵,没忘掉韩昭是怎样气恨如狂、险些将她打死——为了钟灵韵。 孙小姐就像当年的钟灵韵,菟丝子一般的美貌而柔弱。 “谁说的?”石从翼替自家侯爷叫起撞天屈。他有预感,今日不卖点力气,以后自己恐怕要经常叫苦,“孙小姐这样的温雅美人,这些年来侯爷也不知见过多少,看也看烦了;朝中那么多老狐狸,哪个不想把女儿嫁给侯爷?” 贺小鸢呵呵一声:“他可真是香饽饽。”语气虽然讥讽,但她知道石从翼说的是实话,一字虚言都没有。 镇北侯少年成名、英雄盖世,模样儿又俊,卫国哪个贵女不想嫁给他? 他一直都是这样受欢迎呢,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儿。 “对啊。”石从翼不怕死地跟了一句。贺小鸢顿时考虑给他放点药,让他也像钱公公那样狂泻三天,在茅厕安家。 幸好石从翼又接下去道,“我的意思是,侯爷要是喜欢这样的女人,那早就娶妻了啊。” “挑花眼了吧?”她皮笑肉不笑。 “不不。”石从翼连连摆手,面色肃然,“这么些年来,侯爷对她们从无亲近之意,连逢场作戏都不曾。你要知道,男人十年前和十年后可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!”哪个男人年少时不热血、不犯二?长大了回头想想,自己也要惭愧。 唉,这些女人太也浅薄,只知道揪着老黄历不放。 贺小鸢眯起眼:“十年!这是什么意思?” “没什么!”石从翼赶紧往前一指,“鸢姑娘你看——” 贺小鸢顺着他手指看去,发现前面两人的交谈已近尾声。孙小姐的神情还是恋恋不舍,韩昭却向她点了点头,策马离开。 谈话结束了,孙小姐铩羽而归。 从头到尾,韩昭的神情都是平和有礼。换句话说,波澜不惊。 就好像他脸上戴着一张面具,谁也不得罪,但对谁也不中意。 贺小鸢撇了撇嘴。似乎韩昭在她面前并不这样,至少他经常会苦笑。 “侯爷有空了。”石从翼看看她再看看韩昭,发现不远处又有佳丽要上前,“你快去啊,不然一会儿他又被占走了。” 贺小鸢也看见了,却轻哼一声:“关我什么事?” “侯爷并不喜欢虚与委蛇。”石从翼苦笑,“你就当帮帮忙吧。” 贺小鸢立刻抓住了他的话柄:“我只是替他解围而已。”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