历,也未看出这是什么东西。“何物?” “这便是大名鼎鼎的‘豹谢’!”庄南甲观顾左右,压低了音量,“千羽山豹妖所出,道行超过了五百年。只须以细屑入药,男子就可以立展雄风!最妙的是,事后也就是疲惫些儿,养个把时辰也就恢复,却不会伤肾伤本。” “您是大夫,应当知道它的价值。”燕三郎在甲板上治丁云正的晕船,他也是看在眼里,“这么两丸也是我好不容易弄来,收价都是黄金一百二十两。今日拜托小哥了。” 燕三郎早将圆珠又丢进了布袋里。经过庄南甲的解说,他哪能不清楚这是什么东西,难得笑了一笑:“原来是这个,八十两最多。” 他在春明城的大药行掺股,有时还亲去核账,当然对药物的市价一清二楚。 庄南甲一愕,没料到他年纪轻轻就是行家,正想咬一咬牙再出点血,燕三郎却侧了侧身:“进来吧。” 这矮胖老人大喜,拎着行囊就进来了,很自觉去打地铺。他包袱看起来并不鼓胀,从里面拿出来的也只有巾子大小一块软毡,哪知道见了空气就鼓起来,不一会儿胀成了两寸厚。铺在地上,这就是一块软绵绵的垫子。 庄南甲躺去垫上,将包袱枕在脑后,又扯出一件薄被盖好,再对燕三郎道:“多谢小哥!”在今天之前,要是有人跟他说黄金百两只能买小破木船上的一个地铺位,他八成会甩对方一巴掌,再附赠一句话:“滚犊子!” 但是现在么,他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。 老人蹲下去的身影有些蹒跚,千岁忽然问燕三郎:“你猜他有多大年纪?他一直没说。” 少年想了想,比了个“六”的手势。 六十?庄南甲保养得当,因为一个人乘船,衣装已经尽量朴素,可是料子上好。燕三郎相信,他在自己的地盘上也是锦衣玉食、仆佣成群。 另一张床上的荆庆早开始打呼噜,庄南甲躺下以后,他的呼声变小了,还翻了个身,依旧是睡得很香的模样。 千岁附在燕三郎耳边道:“那小子心跳加快,已经醒了。” 燕三郎低低嗯了一声。不须听心跳,他也知道荆庆醒着。 没人能一边翻身一边打鼾。 他明明醒着,却要摆出熟睡的模样,正是要告诉燕三郎,他对少年毫不设防。 木船在风浪中摇晃,油灯的火焰同样摇摆不定。燕三郎盘膝而坐,以调息代替睡觉,几次吐纳之后就入定了。 有千岁放风,这间舱房应该是全船最安全的地方了。 海上,日落月升,夜色如墨。 也不知过了多久,风浪渐增,船体也跟着摇晃得越发厉害。 桌上的油灯滑过来又晃过去,最后终于没挺住,从桌沿掉落。 这要是落了地,舱房里的木头虽然潮湿,却也抗不住灯油的加持,恐怕要烧将起来。 好在它才下落不足半尺,调息中的燕三郎忽然伸手一抄,把它抄在手里,重新推回桌上。 然后,他才缓缓睁眼,望向门外。 舱门关不严,在船体的晃动中左开右合,轴承吱呀吱呀直叫唤。虽然声音有点刺耳,可是两个熟睡的乘客已经习惯它的节奏,并没有被吵醒。 门外一片黑暗,燕三郎却瞧得目不转睛。 而后,黑暗里有东西一动。 庄南甲也不知为何忽然醒了,睡眼惺忪往外一看,忽然“啊”地一声大叫! 黑暗里,有一双眼睛跟他四目相对。 庄南甲差点吓尿,往后缩了缩,这才看清黑暗里居然站着一个人!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