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。除非被处理掉了,否则魂魄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消失。这反而说明,司文睿之死有猫腻。”燕三郎沉吟,“对了,司达光可擅长厌胜妖邪之术?” “那不能。”石从翼摇头,“我们带军打仗的,经年累月积攒血煞之气,厌胜妖邪之术难近。反过来也一样,我们自己也不好修行此道。所以你看我、看护国公,还有怀王都是如此,神通只用在筋骨。” “也即是说,摄取死者魂魄很可能是他手下人所为。”燕三郎低声道,“或许这是个突破口。他的手下住在哪里?” “怀王在盛邑原本就置有府邸,现在十余人都住进去了。”石从翼点头,“护国公会派人密切监视,但有异动,会第一时间传讯于你。” “好,多谢了。”燕三郎也不矫情。两人身在署衙,倒是就近得了一个消息: 昨日至今,全城有多处民宅发生爆炸,目前送报署衙的就有十人受伤,七人死亡。 之所以死亡数字偏高,是因为有一户在饭堂爆炸,男主人受了重伤,而双亲和幼子都被炸死。一家五口,瞬间就死了三个。 根据公差记录,这几户都在家中捣鼓一张古怪配方,也不知怎地,突然就引发爆炸。 这张配方上的字迹,都是同一人所写。 有苦主哭诉,这是天馥楼的最新配方。如今家人被炸死,天馥楼该付全责,该向他们赔偿人命! 燕三郎看得微微一哂,千岁则是冷笑连连:“想得挺美啊,继续想着吧。” 石从翼听到这里皱起眉来:“天馥楼,怎么有些耳熟?” 燕三郎提醒他:“卖胭脂水粉的。” “是了,我的弟妹好似就喜欢这一家的香膏。”他望向燕三郎的目光变得古怪,“喂,你怎么知道?你也陪佳人去过?” 燕三郎面无表情:“天馥楼就在我名下。” “……”石从翼一愣,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 “前些天。”燕三郎如实以告,“它经年亏损,原东家只好倒手转卖。” “是我的错觉么?”石从翼打量着他,满脸狐疑,“这些个破事儿怎么都跟你有关?” 燕三郎耸了耸肩,答得毫无诚意:“人红是非多。” 走出署衙后,他就同石从翼道别,迳直回返邀景园。 “呵哈哈哈哈!”千岁快意的笑声这才回荡在小花园中,“抄袭盗版者死!” 燕三郎按了按额头:“你故意的。”选了这么一个烈性配方。 千岁试验香脂新配方,把自己的小温室都炸了,其危险性自不必说。以她的手段尚且发生这等意外,普通人捋起袖子就敢仿造,那真是活腻歪了。 “我只是想给偷配方的窃贼找点麻烦而已。这钱,他想赚得舒舒服服地?没门儿!不过——” “他们不是猪油蒙心,就不会自寻死路!”她就站在他身边,单手叉腰,“你说,他们是不是自己找死,怨不得我?” 还想找她要赔偿?呵,呵呵。 燕三郎叹道:“谁敢怨你?” 千岁很快收敛了笑容,因为黄鹤回来了,满脸凝重。 燕三郎见他神情,心里就有了数儿:“没抓到人?” “那小贼溜得倒快!”黄鹤恨声道,“我去小饭馆,发现跑堂的少了一人。再问,说是傍晚无故离开,没再出现。” “对了,我在饭馆待了半个时辰查验周边,结果这段时间内又有两人上门闹事,要饭馆退钱——退配方钱。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