索,他和千岁也要跟。 老总管捏着“惺吸石”,满脸恨意走了出去。 距离黄大昏迷被抓,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。若没有这追踪用的奇物,窃贼早不知道跑去了哪里。 惺吸石指向了东边。 燕三郎乘上马车,中间变向几次,不久就到了盐坊。 盛邑之内不允许快马加鞭,除非公干和特赦。是以燕三郎追到这里时,已经快到亥时正(晚上十点)了。 今夜,月黑风高。 这里是城东最大的一片居住区,不下万户。白天熙攘,晚上脏乱差。 燕三郎三人走在昏暗的小巷里,这里最窄的地方只能单人通过,还要提防路面上莫名多出的积水。 几个老人搬凳子坐在门口发呆,有人经过,他们眼珠子才动一下。 陋巷之中充斥着各种气味,有泥土的湿气,也有猫狗尿粪的骚气,还有人家偷偷爬起来做宵夜的烟火气,这些全混在一起,直往人鼻子里钻。 少年耳力灵敏,还能听见夫妻关门办事或者打孩子的响动。 这里和开阳大街那边的高门大院不同,每分每秒都在上演着人间百态。 燕三郎走在这里,反倒是如鱼得水一般的熟悉。 他原就出身市井,活得比这些人还不如呢。 “快到了,就在前面!”黄鹤声音绷得很紧,左右看了看,忽然闪进一户民宅。这家门墙比周围邻居都高一圈,黑木大门也更气派一点,是个两进的宅子。 燕三郎跃过门墙落地,千岁即道:“不好,血味儿很重。” 出事了? 黄鼠狼已经迳直穿过厅堂,蹿进卧房当中。 有一男子趴地,脸面朝下。燕三郎把他翻了过来,一按脖颈:“没气儿了,颈骨已被扭断。” 他们居然来迟一步。 死者年纪约莫在二十二、三岁左右,四方脸、眉毛很淡。除此之外,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。只说他住在这种地方,也不像身具大法力之人。难道大隐隐于市吗? 燕三郎检查他的双手,又在他身上按了几下:“肌肉不厚,经脉不通,只是个普通人。”既不是异士,也没学过体术。“一个时辰前死的。” 他转头问黄鹤:“这人可是窃贼?” 黄鹤摊开爪子,“惺吸石”滚落下去,撞在这人腰间。 燕三郎从他腰间掏出一个小布袋打开,里面赫然是几锭金子,几块碎银。 “看来,杀人不是为财。” 黄鹤从中抓出一块碎银搓了搓,搓掉表面障眼法,它即变回了小石子的原形。 惺吸石两两相吸,这是另一块。 “看来就是他了。”燕三郎皱眉,“还有谁会来这里行凶杀人?”说白了,这人只是个偷配方的盗贼,怎么会引来旁人杀意?“千岁?” 红衣女郎挽起了袖子:“让一让。” 私宅里面无人围观,燕三郎也不用点香作样子了,直接让阿修罗上。 千岁一巴掌打在死者脑门儿上。 并没有声响发出,死者脑袋动也未动,反而是阿修罗的手直接穿过,仿佛打在幻影上。 不过,有样东西像皮球一样被打了出来。 那是个灰白色的光球,落地以后还滚了两下,才蠕蠕而动。 而后,它就在三人面前缓缓化出人形。 这过程相当缓慢,但燕三郎显出了十足的耐心,并且让黄鹤把卧房的窗户全部关紧。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