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跟着动几下。 它很快被叫醒了,懒懒站起来打了个呵欠,再拱起背开始挠挠木窗磨爪子。 “什么时辰了?” “快要午饭了。”燕三郎看一则野史看得入神,随手拿起案头的苹果吃。 很甜,他目不斜视啃了几口,忽然听见猫儿唤他:“喂!” “嗯?” “你的苹果里面有东西,会动。”她的声音幸灾乐祸。 燕三郎这才转头一看,恰好见到被他啃了一半的苹果里面,有半条白白胖胖的虫子正在悲伤地蠕动。 为什么是半条? 他咀嚼的动作一下顿住,另外半条哪去了? 燕三郎缓缓抬头,看见白猫瞪圆了眼,存心想欣赏他出洋相。 他站起来找篓子吐掉了嘴里的苹果,又举茶水漱了漱口,坐回去继续看书。 ……这种波澜不惊真是无趣啊。白猫舐了舐鼻子,忽然想起这小子原本是乞丐出身。 吃个虫对他来说,算个事儿吗? 就听燕三郎忽然问她:“芊芊怎样了?”白猫先前被廖青松控制袭主,他们昨晚回府,也没看见猫儿出现。 “有我在,她能有事么?”千岁代答,“但她没脸见你,又很愧疚,怕你责怪。”咬伤主人的宠物,还是好宠物么? “不怪她。”燕三郎很实在。 猫儿喵呜一声,一双异瞳亮晶晶地,多情又温柔。 千岁马上解释:“这是芊芊,不是我!” 她不说,他也知道。千岁对他何时这样温柔过了? 从来不。 燕三郎长长叹了一口气。 因为福生子的负效还未过去,他也不敢出门,就坐在书房里。 少动少祸事。 这天午饭,他也用得提心吊胆,惟恐又出什么纰漏。 还好,无风无浪。 千岁许久未见他小心翼翼的模样了,乐不可吱:“难怪廖青松说什么也不肯把福生子用在自己身上,非找司文睿来顶锅不可。原来后面倒起霉来这么麻烦。” 燕三郎问她:“还要持续多久?” 方才他走来用饭途中,屋顶掉了个瓦片下来,险些砸在他肩膀。 白猫伸爪洗脸:“我哪知道?” 不过这天傍晚,李开良来找燕三郎,给了他一个坏消息: 燕子塔修缮工地,突然又塌了。 卫王前天大婚,司文睿设计射断燕子塔,要给整支迎亲队伍送葬,结果韩昭硬生生将塔身移走,宝塔上半截掉进湖里,下半截仍在矮丘上。 燕子塔是盛邑的地标式建筑,可不能放在那里不管,因此萧宓大婚次日就在廷上提起此事,打算重修燕子塔。 塔是怎么倒的,燕三郎一清二楚,因此早就留了个心眼儿,向萧宓上书,举荐了李开良。 这些天来除了置办宅铺水田等常规产业,李开良投入精力最多的,还是为燕三郎奔走成立“天工局”。 顾名思义,它今后重在“兴修”,主营修桥、铺路、开山、造屋的大小活计。 李开良还做起一份造价预算,通过燕三郎递到萧宓手里。国君一看,虽然是付薪招募工人来干活,造价却比传统派遣还要节约大概两成的成本,不由得心动。 考虑了几个时辰,萧宓还是决定把这项工程交给李开良来办。 这可是破天荒,在王廷上激起好大反响。 似这种大型的土木工程,通常都由王廷派官员调集劳力修造,如今直接给私人承接了去,那真是大卫开国以来头一遭儿。 立刻就有大小官员表示反对,表示这般施为“有伤国例”,等萧宓放出造价,又担心李开良为了揽到燕子塔工程而开具的预算太低,造出来的质量堪忧。 据说王廷上好生热闹,不过萧宓心意已决,又有韩昭从旁护持,这事儿最终还是拍板定了下来,就由燕时初的“天工局”来承接。 既然揽活儿成功,这事就宜早不宜迟。昨日李开良亲自带人检查残塔,并且着手清理现场。 原本的安排是一边清理,一边设计规划,这才节约时间。 “天工局”接手这项工程有个好处,就是不如官家体制那么磋磨拖拉。只要钱到位了,人员立刻就能上马开工。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