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换装。”燕三郎看了看天色,午时已过,千岁放风的时间已经结束。他从储物戒里取出两套女装,递了过去。 这都是平民所用的常服,很干净,玉太妃那套的袖口还打着补丁。 “去林子里换上,头上的珠翠也要一并摘掉。”他还递来两枝木簪,一包碎银和铜钱,“这是你们路上的盘缠。” 忍冬惊道:“你、你们不跟我们一起走么?” 玉太妃扯了扯她的袖子:“听燕公子的就是。” 两女进了林地,很快换好衣裳出来。 忍冬原本相貌平平,穿戴过后就像民女,只是肤色白皙一点;吴漱玉的花容月貌,粗服荆钗都掩不下去。 带她上路实在太显眼了。好在这会儿已是冬天,厚棉帽子一戴,脸都能遮个九成。 “走吧。”燕三郎带着两女转身就往林地深处行去,“太妃失踪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开。方才我们离城门太近,童渊人或许也认为你们被掳出城门之外,必定派人搜查附近。” 玉太妃忍不住问:“我们去哪?”全靠步行吗?她还以为会有人在外面接应。 “就在前方,走上二百多丈就到了。”今次行动完全打破了原有的计划,幸好出城以后的安排不需要作出改变,“你失踪之后,王廷一定会封锁道路,对附近镇、乡大肆搜查。光凭步行,我们逃不出去。” 更别说他还有一大帮手下留在安涞城内,他还得在别人想起之前回去。 时间很紧哪。 “赶去之前,我还要再确认一回。”燕三郎按了按胸口,有点儿疼。眼下他最应该原地坐下调息,“你真地愿意离开?据我们接到的未证实消息,宣王刚刚薨了。” 两女大惊,吴漱玉下意识捂口,轻叫出声:“就、就方才那两个时辰?”她这趟出宫才多久啊,怎地就变数重重! “嗯。” “王上身体一直不好,最近这几天急速恶化。我听摄政王说,不像是病,倒似是毒。”话虽如此,吴漱玉还是难以置信呵。 燕三郎轻声道:“他一死,继承王位的应该就是奕王子了吧?” “……是的。”吴漱玉的声音里,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。 燕三郎听出来了:“即便奕王子登基为王,你也决定离开?” “王位如是他的,我留下与否也不改变事实。”每次说起这个话题,她就觉心如刀割。 可是她必须做出取舍。 “我一直都觉得古怪,为何你对摄政王那样放心,敢将幼子交托予他。”颜同烨都快十七岁了,还被当作傀儡,最后死得那样憋屈;奕儿才四岁,就算被托举上王位,摄政王想弄死他也是易如反掌。 吴漱玉和忍冬互望一眼,张了张口,却什么也未说出来,又听燕三郎缓缓道:“直到方才千岁替你号了脉。” 吴漱玉咽了下口水:“咦,那位红衣姑娘呢?” 见她嘴唇干裂,忍冬取水囊给她润唇。 “她一直都在。”燕三郎顿了一顿,才温声道,“玉太妃可知,你有身孕了。” “嗒”,水囊掉落脚边,吴漱玉呆若木鸡。 忍冬也张大了嘴,结结巴巴:“不、不会吧!” “怎么就不会?”千岁在木铃铛里听见了,很是不悦,“我的医术是庸医可比的?” “是喜脉,千岁不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