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是很适合撕咬的造型。但他取出的这只牙齿,比他中指还长,却是细长如钉的形状。“会不会是鳄鱼?” 千岁伸手取过,仔细观察。 “这种牙齿很脆也很薄,时常脱落,肯定不是狮虎的。”狮虎的大牙金贵得很,轻易不能掉,否则无法捕猎。她指着齿尖的一点凹槽道,“看见这个槽位没?牙是中空的,里面埋着毒管。” 那凹槽比发丝还细,亏她眼力好,不须借助外物也能看清。“尖牙下方连通毒囊,当它伤人的时候,毒液就沿着牙管注入猎物肌肉。” 石从翼听得一愣:“什么效果?” “那就得试了才知道。”千岁走去一边案几,将毒牙和几只药瓶放置一起,“人类肌肉松散,不会让它崩牙,你看到它的猎物没?” “是头大水牛。”石从翼佩服她的眼光,“只剩个牛头了,这毒牙的主人估计不爱啃,牙就嵌在颅骨里,跟钉子似地。” 他的狩猎经验也很丰富,看得出尖牙这么长的动物,个头大概也不差,至少不比水牛小多少。 燕三郎抱臂在一边看着:“牛死了多久?” “十天?”石从翼抹了抹额上的汗,“搁在水边烂得快,我发现的时候,它都泡肿了。” 那气味别提多美了。“边上都是烂泥,看来牛死后湖岸还发过大水,痕迹都被冲没了。” “里面的毒液早就干涸了。”千岁还是小心往毒牙里灌入一点清水,果然尖端漏出来液体——牙管中空。而后,她用几种试剂逐一尝试,摇了摇头: “不行,量太小了,测试不出。” 瓶子里的试剂,只变了一点点颜色,从透明变作了微粉。燕三郎点头:“至少我们知道,它毒性不强。” 如果是魂石之毒,只要针尖大的一点儿都能要人命。剂量大小,不过是致死速度的区别罢了。 千岁嗯了一声:“我们最好去实地看看。” 燕三郎问石从翼:“几十天暴雨导致山洪,袁家荡这个村子离水边的距离是不是变得很近?” “嗯,原本从村子到芦苇荡有十里,现在不到三里了。”所谓邻水而居、春暖花开,不过是城里人的愿景,湖水潮气重,又有泛滥之险,小渔村和水岸都要保持一定距离。 他问燕三郎:“你也觉得伤人的东西是从湖里爬出来的?但我看过袁家荡住民的口供,他们世代住在那里,龙湖里头可没什么猛兽。” 否则卫国怎会打算把盛邑扩建到那里去,天子脚下有怪物横行还了得? 燕三郎可不这么看:“澜江有多少年未见怪物吃人?”现在伤人事件不还是层出不穷么?“有村民见过怪物的样貌么?” “起先渔民都在水边失踪,无人生还。后来怪物夜里袭击村落,拖走活人。据目击者说,来袭的怪物模样不尽相同。有的像鳄,但脑袋又大又圆,表皮纯黑色不反光;还有一种怪物是绿色的,能像雾团一样在空中飘动,只露出丝绦一样的东西,像是尾巴。” 仅凭这样的描述,燕三郎当然不清楚那是什么玩意儿。千岁却皱起黛眉:“丝绦、雾团?唔,我们最好实地去看一看。” “明天一早出发。”燕三郎正有此意,原本他也打算去龙口堰实地看一看。白诚焕说自己的设计没问题,工程质量也合格,相识一年有余,燕三郎对他的专业还是给予了充分的信任。 石从翼有点为难:“明儿我奉命去荷香镇走一趟。” “我们自己去就好。”燕三郎原本也没打算带上他。 “那我给你找个向导。”石从翼赶紧道,“今天带我去的村民,明天可以带你们去。他们熟门熟路,否则你找起袁家荡都很费劲儿。” 燕三郎自不推辞。 接下来两人议起王廷里的事。比起萧宓和贺小鸢,石从翼直肠直肚,基本上有问必答。他对于燕三郎眼下的被动局面也很理解,同情道:“大不了认错,把西城还回去。王上必然回护于你,不会苛责。” “想当明君,就不能偏袒太过。”燕三郎却有不同看法。他和萧宓私交很好,却不以为自己就能高枕无忧,“还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