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都是一惊:“以什么罪名查封?” “勾结水匪!” 燕三郎的眉头这才皱了起来:“青鱼寮勾结水匪?” 白猫即道:“极有可能。茅定胜那帮子手下原本就不是良民。你往南边发命,让他们再找一家信得过的合作就是。”这两年澜江水匪横行,她也是知道的。 燕三郎却道:“青鱼寮和我们合作已久。现在青鱼寮被查封,恐怕火星子也会蹦到我们身上。” 胡秋挠了挠头:“和青鱼寮合作的商号多得很哩,往南走的船队,十有三四要跟它打交道。” “可是其他商号不像我,和茅定胜有些旧交情。”燕三郎心里通透,吩咐胡秋道,“我修书一封,你送去护国公府交给贺夫人。” 胡秋应了。 …… 当天傍晚,贺小鸢就回信了: 七日前,卫王召茅定胜入宫,在御书房当着韩昭和几位老臣的面,训诫一番。 这“一番”就持续了一个多时辰。 茅定胜被骂得垂眉丧气,出宫时像霜打过的鹌鹑。 燕三郎放下信纸,笃定道:“青鱼寮完了。” 青鱼寮被揪出勾结水匪、两头吃钱,那下场铁定好不到哪里去。 千岁也看了信上内容,纤指点着自己柔嫩的面颊:“萧宓还是给茅定胜留了几分薄面,否则不会只是叫他进御书房斥骂一顿。”没在廷议的时候揭露此事,萧宓就是不想后果再扩大化。 毕竟,眼下最棘手的问题还是澜江水患。 “茅定胜身份特殊。”燕三郎也沉吟道,“王上不想处理掉他。” 茅定胜原是叛军首领,无论萧宓用什么理由处罚他,难免别人多想。横竖昔日的茅大统领现在只是闲人一个,对萧家江山不再有任何威胁。 “你在想什么?”千岁侧头看着他,“肯定不止跟茅定胜有关。” “我在想,有多大可能王上会认定我与青鱼寮勾结,勒索凤崃运河?” 阿修罗一双藕臂从后头攀过他的肩膀,在他胸前交叉。“很大,尤其在澜江水患发生以后,在你沉睡了半年无法为自己反驳之后。” 她下巴按在他肩窝里:“或许他还会想,就算你是清白的,没有勾结之心,却难保手下人不生歹念。毕竟凤崃山离这儿千里之遥,你也管不住那里的人心。” 燕三郎深深吸了口气。 …… 次日又是个大晴天,艳阳高照。 燕三郎打消了一大早出门的念头,因为宫里通传了: 卫王午间要到邀景园来用膳。 今日王廷休浴,官员都不上廷,萧宓当然也得了一日假期。通常这一天他早有安排,不过邀景园之行看似是临时起意,因为臣子通常要为君王莅临准备三天以上时间。 邀景园从接到消息起就忙活开了,下人洒扫屋宇庭园,后厨紧急排菜、备菜。 子时未到,这座盛邑闻名的庭园就大开中门,迎接国君了。 萧宓自外头大步走进,望见燕三郎时一把抓住他的胳膊,长叹一声:“这些天要累死孤了!今个儿睡到巳时才起,能睡一天懒觉比什么美味珍肴都香!” 燕三郎笑得含蓄,一如既往:“王上受累了。” “孤嫉妒死你了!”萧宓恶狠狠瞪着他,“孤愿拿万金换浮生再一日偷闲!” “能者多劳。”燕三郎耸了耸肩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