计划受阻,官兵会做出调整吗? 半个时辰后,她知道了答案: 不会。 原定的计划没做出任何改变。官兵还是据守“几”字形阵地,与土匪僵持得不进不退。 这个地形的优势太大了,官兵也舍不得丢掉,否则后头再打回来还得费一番苦功夫。 又过好久,白夜才过来。 作为副官,他在战中忙得脚跟打后脑勺,好容易才抽出时间巡视后方。 千岁问他:“怎么说?” “计划照旧。”白夜也显出了为难,“不了解对岸情况前,不宜轻举妄动。” 鹤来湾上空爆出烟火,流波寨的匪徒们就知道船只出事,大概就明白官兵打的是什么算盘。眼下他们还不清楚水上分队的任务进展到哪一步,是全部船只凿沉还是有漏网之鱼,又或者是刚要出手就被发现…… 这种情况下,不宜立刻急攻土匪,免得迫苏令文立刻乘船逃生。 胡奇山和白夜都觉得,还是要让土匪觉得局势可控、官兵可对付,才不会轻易弃寨。 “喏,我们想了解的‘情况’来了。”千岁冲着下方一指。 这条山路开在半山腰上,路外侧是陡坡,垂直往下十来丈就到水面。 今晚的雨下得透凉,但天空方才划过两道闪电,短暂照亮了湖面,也让千岁看见了自己想见的景象。 白夜一怔,伸脖子往下一看,有艘小船不知何时划近湖畔,距离官兵大部队也就是垂直十来丈的距离。 感受到上头火把的亮光,船上有人交叉双臂拼命挥动,又顶着风雨大喊:“救命,救命!” 白夜立刻下令:“下去接人,快下去接人!” 第1423章 他们也上船 就有身手矫健者十余人腰上缚绳,顺崖而下。 好在这里坡度较缓,他们几个纵荡就到崖下。小船也刚抵湖畔,双方接上了手。 千岁还看见两人躺在船舱,一动不动。 船上的人优先被吊绳拉了上来,官兵们才发现他们身上血迹斑斑,基本人人带伤,或轻或重。还有两人伤在要害,吊上来也一路淌血。千岁随手在他们颈动脉上一探,摇头道:“救不活了。” 白夜直接问伤者:“说,怎么回事?” 他是主帅副官,可以藉着身份发号施令。 千岁注意到,他还比了个手势——那是己方阵营的玩家才能认得出的手势。 有个伤者目光一闪,快步上前,放低了声音:“我们凿了十六条船,山匪就来了。人不多,但很难打,一个照面就放出烟火示警。我怀疑,是千红山庄的人。” 他认出白夜的手势了。 是燕小三那个阵营的人?千岁目光微闪:“船都沉了么?” “没有。”伤者摇头,“他们来得不是时候。除了不用碰的大船,还有六、七条小船没凿沉。” 白夜奇道:“不碰大船?” “双龙湖很宽很深,但进入青龙河和白龙河各自河道之后,都有几段格外浅窄,能载六七十人以上的大船吃水深,开不过去,只有小船能走。”这人解释道,“这些船都由王家庄的人掌舵,喏,就是那厮王群。他对水道和船只都了如指掌。”说罢往边上一指。 千岁循他所指看去,果见一黑瘦男子立在当场,愁眉苦脸。旁边官兵对待他的态度像是看守囚犯。 “还有六七条船没凿掉。”千岁沉吟,“这可难办了。” 船还能走,土匪头子就有退路。 最麻爪的是,官兵现在也没有好决策。速攻?只怕苏令文见胜无望,转身就跑; 不攻?离天亮只有三个时辰了。 没打掉土匪窝,己方也是个输。 官兵阵营头一次陷入了两难境地。 新上岸的小分队,去找胡奇山禀报军情了。 千岁看看白夜,这人蹙着眉头,似乎一时也没想起什么好办法。 “我们眼前这支队伍,无论怎么个打法,恐怕都拦不住苏令文。”千岁快速道,“剿匪容易,但苏令文缩在后方,要逮住他太难。” 白夜看向她:“依你之见?” “土匪已经把大部队都派出来对付官兵,留守流波寨的匪徒数量已经不多。”千岁朝着远处流波寨的方向一抬下巴,“苏令文很可能就在那儿,我们最好先确认他有没有上船逃走,或者逃向哪里了。” 白夜心中一动,冒出个大胆的想法:“怎么确认?” “先前过不去,是因为距离太远。”千岁往下一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