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话刚出口,庄南甲就知道自己失言了。 “哦?”千岁敏锐地抓住这点异常,“也就是说,这么多年来你就和圣人见过两次面?” 这可是个重要情报,说明圣人与庄南甲的交流甚少。 千岁转念一想也能明白。人心隔肚皮,圣人和这帮老伙计也有个千儿八百年没见过面了,谁知道中间发生多少差池,还有多少人愿意追随他? 换作她和燕小三,也会那样谨慎。 庄南甲闭上嘴,好生后悔。 这可真是多说多错,都怪这副皮囊饿得前胸贴后背,反向影响了他的临敌应变。 平时,他万没有这样愚钝。 庄南甲又想起圣人的来去无常。 嘉宝善说过,自己觉得圣人好像有些“身不由己”,当时只换来庄南甲一顿嘲笑。 然而庄南甲现在回想,也觉圣人的行踪确实诡异,尤其最后一回在小花园利用黄金天秤暗中算计千红夫人之后,圣人急匆匆消失,连皮囊都放弃了。 那时,庄南甲都觉出了不对劲儿。 “其实,我是来通知一个好消息的。”千岁往后一靠,志得意满,“圣人的诡计被我们识破后,已被当场拿下,重新封印。这场仗,我们赢了。” 她眉飞色舞,而庄南甲当场惊呆。 什么,她说什么?圣人……败了? 他脸部肌肉微搐,突然哈哈大笑,边笑边拍桌子:“你们、你们撒谎也要撒个可信点的!” 他直接笑出了眼泪。 虽然笑声里满满都是讽刺,但千岁也不着恼,等他笑完才悠悠道:“是啊,我们若想撒谎,也得找个可信点的。” 她的语气又长又慢,带着无尽嘲讽。 庄南甲回过味来,目光如狼,恶狠狠盯着她不放。 这消息太震撼,令他一下子怒火冲天,难以抑制。 “胡说八道!”这几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 可阿修罗的眼神太平静,居然还带有一点怜悯。 “你全心全意信奉的圣人,在过去千百年间既非韬光养晦,也未锻炼修为,只是被困为法器的器灵,每隔数百年还要被封印。”她揶揄一笑,“他的成就、他的能耐,是不是远超你的想象?” 怒气直冲脑门儿,炸得庄南甲头皮都麻了。 但他忽然就冷静下来,还能扯出一个笑容:“随你们怎么胡诌,口说无凭。” 燕时初和阿修罗是幽魂们的死敌,其所言所行无非想打碎他的信念,把他拖进绝望的深渊。 他不能信,一个字都不能信! “当然口说无凭。”千岁懒洋洋道,“连你们自己都是虚无飘缈的幽魂,我上哪里给你们变出证据来?不过嘛,有样东西可以验真。” 她取出一物放在桌上,金灿灿地。 “黄金天秤?”庄南甲微讶,“你把这个都弄到手了?” 阿修罗摆上桌的,不就是他近来已经看得十分眼熟的黄金天秤么? 他伸手拨弄两下,手感和质地的确与赌桌上的天秤没什么两样。 千岁轻抚秤身:“找千红夫人借的,用完得还。” “一丘之貉。”别人弄不来的宝贝,阿修罗这样轻松就搞到了。 “你们算计千红夫人,就是将她推向我们。”千岁好笑,“你们算计人的本事真高超。”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