度假村又是捐款。”颜眉冷冷道:“一个接着一个套路,宋颜苏你是傻瓜吗?两年前的事儿不够你长教训对吗?” “你明知道妈妈讨厌那些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儿,讨厌那些背弃信仰的——” 颜苏用力擦了擦眼泪,微微哂笑,“您并不是讨厌背弃信仰的,您只是傲慢地不肯承认自己也是个普通人,也会犯错。” “你说什么?” “裴三哥哥做的dr是什么,您在这一行应该比我更清楚。现在dr的新药研发成功,价格却比国外那些同类药剂便宜将近三分之二。” “一附院甚至也预订了这批药品,而您颜主任,从不肯承认自己有任何问题——” “你闭嘴!”彻底歇斯底里的颜眉恼火地打断她,“你是我女儿就要听话!你以前那么乖巧,从不会忤逆妈妈的意思,为什么现在变成这样?” “我就知道不能让你学这些带坏人的所谓艺术!你现在立马给我回国!美术这事儿可以不要学了,家里不差你将来赚的那些零花钱。” “江云起也不会在意这些,他说了,希望你可以做一个全职太太,他工作那么忙——” 颜眉言语间充满了不正常的亢/奋,就仿佛只要女儿不离开自己,嫁给谁都无所谓。 对面的小姑娘一直闷不吭声,等她讲完所有的构想,颜眉听到小姑娘轻轻地笑了声,“妈妈,这么多年我一直觉得,只要我听话一点,您就不会想起不好的往事,会变得开心。” 眼泪几欲夺眶而出,小姑娘狠狠地揉了揉通红的眼,克制着发抖的声音,“我很爱您,希望您开心。” 所以,即使不喜欢的事情,也在忍耐。 知道您离婚后没有安全感,尽量小心翼翼呵护着您的敏感脆弱。 不管多么过分的事儿,都努力在消化。 甚至初中那会儿天天睡不着,怕您担心,也都一笑而过。 可是到头来发现,这么纵容的结果就是。 您越来越变本加厉地觉得我是个毫无灵魂的木偶,可以任由您的摆布。 颜眉听女儿这么说,眉目稍和,不禁也放柔了声音:“妈妈一直知道你是个乖孩子,跟你哥哥完全不一样。” “苏苏,妈妈是为你好,豪门难处,尤其他那种公子哥儿,婚姻未必能自主。你难得想不明不白地跟着他吗?” 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 “好了,那妈妈就不打扰你了。如果你真喜欢画画,妈妈也不干涉你了好不好?” 颜苏泪眼模糊地握着手机,轻声喊她:“妈妈。” 颜眉温柔似水地问:“怎么了?” 小姑娘轻声说了句,“再见。” - 一根烟缓慢燃烧,模糊了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。 室内开了窗,雪花被风吹拂,灌入窗台。 修长的指夹着烟,一抹猩红忽明忽灭,低头瞧了眼手机里的信息,寥寥几行字。 [裴总,您要的证件我已经让人连夜送过来,应该很快就到]。 他没回复,指尖轻轻扣着手机屏幕。 有人敲门,裴时瑾黑眸微沉,半晌,才淡声道:“进。” 江雾里嗅到满室的烟味儿,下意识看了他一眼。 很快,她被惊到了。 “医生允许你抽烟?” “不允许。” 男人淡漠地抽了一口,烟圈冉冉升起时,江雾里见他轻笑了下,表情颇有几分懒散,“那又怎样?” 江雾里:“……” 多年的朋友,对他多少算有那么一丁点的了解,江雾里get到,这人似乎在生气。 能够引起他情绪的,也就颜苏那么个小朋友。 “你心情不好?” “嗯。” “跟小苏苏吗?” 他没搭腔,过了会儿,江雾里瞧他摁灭了烟,漆黑深邃的眼直勾勾地盯着她,“你的那个小堂弟。” 江雾里一愣,“他怎么了?” “他让我非常不爽。” 斯文的语气下,蕴藏着危险的情绪。 在她的认知里,这人永远都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,即使这次受了伤都毫无波澜,眼下却莫名其妙说出这种危险言论。 江雾里心头一跳,忙问:“他惹到你了?” 裴时瑾没理会,只是又从几柜里摸了根烟,欲点燃,想起套房内哭得睡着了的小姑娘,又强行忍住。 江雾里后知后觉中,察觉到他病房里似乎有人。 房门虚掩着,微弱的光线透出,照耀着小姑娘微红的侧脸。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