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一家是他未婚妻的弟弟,最后一家稍大的位于纽约的,是父亲裴之业。 大大小小三家公司,都与那些合同里的小公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,层层中转,利益最终收入他们袋中。 这份文档几乎清晰明了地挖出了裴靳和裴之业在海外的老窝,也将裴靳之前所有的言辞推翻。 众人震惊地看着他,不敢相信公司竟然养了这么大一个窟窿。 “裴靳,你……你这怎么解释?!” 裴祤宁也被这份详细到没有任何辩解余地的文档看怔,很快她便回神——是周时聿。 一定是他。 怪不得刚刚分开前他会说那句话,原来他早就做好了帮自己反击的准备。 细想也正常,他那么早就察觉了裴靳的不对劲,以他缜密的心思,肯定早就不动声色地在摸裴靳的底。 周时聿虽然没有到场,却以一纸文档在身后沉沉托住了独自作战的自己,裴祤宁突然就深深地松了口气。 她看向裴靳,“你还有话要说吗。” 裴靳优雅不再,甚至有种被戳穿后的恼羞成怒,他咬紧后牙,脸廓线条紧绷,带着点怒气地看裴祤宁,正要说什么时,手机响了。 这个时候,任何人的电话都不应该接的。 但裴靳看了一眼来电人的号码,好像有某种预感似的,接起了电话。 果然,听完电话那头说的话,裴靳脸色突变,握着手机的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着白,须臾,他缓缓放下手机,用沉默代替了回答。 铁证面前,裴靳本就没有了反抗的余地,这场暗涌只掀起了半点水花,就又这样悄无声息地退了回去。 裴祤宁坐直,“各位还有别的事吗?” 之前还试图支持裴靳的阵营也迅速倒戈,不再发言,整个会议室陷入沉默,或者说——是从这一刻起,默认了君庭从裴祖望到裴祤宁接手的格局变化。 裴祤宁最后看了裴靳一眼,似乎体会到了爷爷在十年前那种心痛和失望。 她起身,留下一句没有温度的声音,“即时解除海外开发部总监裴靳在君庭的职务,并归还公司所有奖励的股份。” “……” 众人面面相觑,无人敢再说话。 裴祤宁离开会议室,耳边只听到自己高跟鞋踢踏踩在地面的声音,一步一步,在这条路上,越走越远,也越走越坚定勇敢。 回到办公室,裴祤宁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,她在桌前坐下平复了好一会,给周时聿打去电话。 “结束了。”她说。 周时聿丝毫不意外这个结果,“恭喜。” 裴祤宁并没有很高兴,她沉默了会,“你是怎么查到……” 还没来得及问,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重重的撞门声,紧接着是孟泽的声音,“裴先生,你这样不合适——” 裴祤宁微怔,“怎么了?” “没事。”周时聿很淡定,“待会我回给你。” 说完周时聿就挂了电话。 裴祤宁直觉不太对,忙打内线问林蔚,“裴靳去哪了?” 林蔚说:“会议结束后一个人坐了很久,之后又突然冲了出去,好像要去见谁一样。” 裴祤宁明白了什么,马上拿起包,“我出去一趟。” - 闯入华越56层总裁办的,的确是裴靳。 裴靳在君庭这么多年,一向小心谨慎,从未被任何人抓到过把柄,这一次却被裴祤宁翻得底朝天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