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磨叽劲儿急死,马上提价:“二十二万,怎么样?”反正与大谷海仓签的合同价是四毛三分钱,只要低于这个价格,自己就是纯赚。先前还要三个人分,现在一个人赚,让点利给眼前这年轻人怕什么。 林景严老神在在,一点也不慌:“赚太少,不卖。” 杨旗咬牙道:“那你要多少?” 林景严摆摆手:“你卖给大谷海仓不是四毛三分钱吗?六百吨多少钱?51.6万呢,怎么从我这里进货你只肯花这点钱?” 杨旗见自己的底牌已经被对方知晓,有些心虚:“那总要让我也赚一点是不是?你从易和新手里买下肯定低于十八万成本,我还是找人运到深市去,那些手续非常繁琐,一般人根本办不下来。这样……我们各退一步,三十万,怎么样?” 林景严继续摇头。 杨旗心急如焚,有一种被全面压制的憋屈感。 接下来,不管他怎么提价,林景严总是不松口。杨旗怒了,霍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,阴恻恻一笑:“恐怕你还不知道吧?这十车皮玉米是我、易和新、周武一起做的生意,易和新擅自将玉米卖给你,我要是不承认直接向法院起诉,你的交易根本就不能成立,到时候……你连一分钱都赚不到,还得倒亏!” 林景严也站了起来,哈哈一笑:“你这是看我年轻欺负人吧。你们三个做的生意?凭证呢?合同呢?真是好笑!你故意压价,逼得易和新在货场大甩卖的时候,怎么不说是一起的生意?” 真是让人笑掉大牙,杨旗之所以敢拒收玉米,不就是仗着三人合作生意没有合同约束,全靠口头承诺?现在遇到事了,竟然还有脸说这十车皮玉米是三个人一起做的生意! 杨旗没想到林景严什么都知道,整个人顿时就恼羞成怒,冲到林景严面前,脸红脖子粗:“你不要给脸不要脸!羊城是我的地盘,你一个京都外来户,休想在这里占到半点便宜。信不信我找人来弄你?!” 林景严耸耸肩:“唉哟,我好怕。” 说罢,他脸色一变,厉声道:“法制社会,朗朗乾坤,你还敢跟我耍流氓?你敢找人来,信不信我报警抓你?” 见林景严软硬不吃,杨旗无计可施,内心的焦躁感越发强烈,抬手就要推搡林景严,手还没碰到他的肩膀,一道力道从后背袭来,整个人向前栽倒。 林景严向后一退,杨旗双手在空中划拉了几下,“啪——”地一声摔倒在冰冷的瓷砖地板上。 林满慧左手拎着打包的叉烧饭,推门进来,看到杨旗张牙舞爪扑向林景严,不假思索便出手了。 沙发旁边摆着一盆茂密的发财树,在木系异能的指挥之下,枝叶陡然伸展,正中杨旗后背。 “唉哟、唉哟!”杨旗躺在地上喊疼。刚才摔倒时林景严就站在自己面前,刚推门而入的林满慧隔着十几步,后背只有一盆发财树,哪来的力道?他脑袋一阵迷糊,不知道怎么就摔倒了。 林满慧绕过他走进来,将叉烧饭递给林景严:“呶,饿了吧?”她这几天闲极无聊,就在羊城寻觅美食,今天找到一家小店,叉烧饭极为美味,便带回来一份。 林景严接过,吸了吸鼻子,笑容和煦:“真香。” 杨旗见没人理睬他,悻悻然爬起来,忍着后背的疼痛看向林景严:“我再问一次,你卖不卖?” 林满慧转过头看向他:“你就是那个杨旗?” 杨旗一惊:“你认得我?” 林满慧撇了撇嘴:“除了你,还有哪个会这么嚣张,强买强卖。” 杨旗不耐烦和女人打交道,没有理睬林满慧,只看定林景严:“林总,生意场讲的是和气生财。你低价进,高价卖,能赚就行嘛,何必要把关系搞得这么僵?我在羊城外贸局也有点关系,你们如果还想继续做外贸生意,那就好好坐下来谈个价格,有财大家一起发,行不行?” 林景严冷笑一声:“易和新年轻上了你的当,我也不会犯同样的错误。先和我谈好价格,然后慢慢拖着,等到我的玉米再放就会霉变的时候,再来压价格?” 杨旗额角有冷汗流下,这个年轻人是从哪里冒出的?深谙人心,好厉害! 他只得打消原本的打算,苦笑道:“林总好手段。你放心,只要谈好价钱,我今天就和你签合同,明天一手交钱一手收货,绝不拖一分钟时间。” 利诱,不成;威逼,无效。这个时候杨旗才放下所有算计,打算诚心与林景严做生意。 可惜,他的信用已经降到冰点,林景严和易和裕没打算将玉米卖给他。 林景严站起身走到会客室的大门边,示意他离开:“杨总,生意场贵在诚信。你失了诚信,谁也不会和你做生意。” 杨旗走出宾馆,看着依然明亮的天空发呆,五万块违约金啊……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