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又是一番哄笑,李德严肃道:“你就说说,何必那么小气。” “说就说,你们拿好纸笔,认真记下来照着做,保证立春前,咱庄子里最少十对去找花叔登记好姻缘。”雁洛兮煞有介事地走了一圈,至老太监身边,还伸手帮他扒拉了几下额前挡眼的碎发。 “庄主,快说快说!” “老大,我笔纸都准备好了。” 白墨一手捂住眼睛,肩膀直颤,后面的话肯定是没法听了。 果不出所料,雁洛兮伸出食指,冲天一指,朗声道:“ 第一,绝对服从领导,夫郎大人永远正确,尊首位。(白墨眼睛一闭,果然!) 第二,万般爱护夫郎,打不还手,骂不还口,脸上永远保持微笑。(白墨双手捂脸。) 第三,日日勤于修炼,夫郎不想走,得有力气背;夫郎不想坐,得有力气抱。(白墨~~!) 第四,努力赚钱养家,全部上缴夫郎,托付中馈,给了私房要感恩,不给亦要很欢喜。 第五,看重夫郎喜好,结挚友修厨艺,夫郎所喜,皆会煮,经常煮给夫郎吃。 第六,时时接受监督,不与陌生男子搭话,当然豆豆这样的小朋友除外。 好了,先说这么多!以后想起来再补充,都做好笔录了吗?” 出乎意料,院里居然没人笑,还真都忙着做笔记。尤其花叔,激动的不得了,好像看到一对对幸福的新人去找他登记。 孙辽举着自己一半错别字的笔记,高声附和道:“跟着老大有钱有幸福,明儿巡街,敲锣打鼓,全庄宣讲这六条追郎秘笈。” 白墨瞥了她一眼,真是没眼看了,马屁精一个! 沈音沐轻柔的声音从窗口传出:“亥时已到,都该安歇睡眠。” 雁洛兮赶紧应答:“豆豆,瞧你爬的一身脏,快来,师傅给洗洗,该睡觉了。” 沈音沐却走出来直接抱走了孩子,轻声道:“豆豆年后足满七岁,女子再不可给他洗澡,孙氏来之前与我同眠,你放心,自会照顾好他。” 雁洛兮点头哈腰,连声答应。孙辽凑过来又总结一句:“老大,你这就叫,以服从夫郎为荣,违背夫郎为耻。” “小辽子,有前途!节前找个人去登记,别让花叔失望哈。” 众人欢笑了一晚,各自去休息,准备好明日对付李记家主那只老狐狸。 庄主设宴,在新落成的驿馆的餐厅里举行。 众人进入,先是被半面墙皆为透明‘琉璃’的大手笔惊呆了。 窗外火红艳丽的凤凰花、湛蓝的海水、沙滩、落日染椰林、绿草海鸥~~尽收眼底。如此景象,再没人敢摆出一丝的傲慢姿态。 驿馆前的主街上,各种造型的火把熊熊燃烧了起来,说是迎尊客的仪式。 李记家主心说,如此多的火把,要烧掉多少沼气?就你岛上那俩三半人,能拉多少屎!估计连牛粪马粪,老鼠屎,羊蛋球都没放过…… 充什么大头! 雁洛兮跟在他身边,听了个一清二楚,心里暗爽!谁告诉你只有屎尿能产沼气,多了去了,没告诉你而已。 分主宾落座,雁洛兮向李记家主介绍在座众人,沈音沐和孙辽不必多说。倒是白墨,蝴蝶先生和舒夫子引起了李记家主的注意。当年她就知道那蝴蝶先生占岛可不是一般的商客,据说背景很硬。 众人一边寒暄,一边奉上了茶汤。 接二连三的惊咦,在众人看到全套货真价实的白瓷时,已经可以淡然饮茶。雁庄到底多富有?用琉璃做墙,全套珍贵的白瓷待客!即使李家这等极旺的商人之家,生意做到有李半县之称的规模,白瓷也只是用来摆放,重要客人的接待不过用些青瓷而已。 取大叶苦丁,茶叶泡后舒展,落在雪白杯底色泽润绿,微苦却不涩,细细品上一口,还有回甘。 雁洛兮知道这里人喜欢在茶汤里放各种各样贵重浓烈的香料,她偏偏上了这清茶,只为清新之感,喜不喜欢这茶不重要,能品出这水的甘冽才是关键。 “未曾想苦涩的大叶苦丁,还能如此回甘,如今方知茶之真味……” 看上去有些斯文的女子,每喝一口就忍不住凑趣说两句。孙辽极有眼力,接完话茬,就拿出‘活性炭包’当场滤水,给大家品尝。 流经番禺的大藤江,水质硬,沏出的茶,味道浑浊,自然难有回甘。 近些年李家的海路利息虽丰,风险也是大的,遇到风高浪急,常连人带船都得折进去。就算一路平顺,各段盗贼不断,十艘船能安全回来四五艘就是极好的。 与雁庄搞好关系,买其出品,从岛上取货,百利而无一害。何必急着抢配方!蝴蝶岛四周海匪已除,从南海到东海这一大段算是有了平安。就这,已经多了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