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,你怎么知道是我……” 那天许多人都带了面具,他戴的也不是常用的,而是专为中秋祭准备的螺壳面具。 檀听眨眨眼,笑得得意极了,“你的背影我还记不住吗?后来一看就知道是你了!” 赵景同安静了一瞬。 也许檀听只是简单说的一句话,但是听在他耳中,这句话就裹上了奇妙的力量。 他忽然觉得心里像是被什么极柔软的东西挠了一下,有花朵被柔柔的风吹拂,轻轻绽放,冬天的日头慢慢移动,以一个惊喜又奇妙的角度照进了某个角落,原本阴暗的地方瞬间变得明亮、细腻,微尘浮在暖黄色的光中,时间慢慢变得温暖又缓慢。 他心里充满了喜悦。 “是这样啊。”他轻轻喟叹,心满意足。 码头就像檀听说的那样,确实是一条直道开到头,或者说明珠港这么个芝麻大点的地方,总共路也就那么几条,随便开都能找到地方。 两人下车后,码头前已经拉起了警戒线,已经开始有船到港,明珠港召回的都是本港出海打渔的居民,渔船出海早,大大小小的渔船在警戒线拉起之前就扬帆起航,现在又老老实实掉头回来。 檀听和赵景同两人下车时,还被附近的警戒人员劝回,还是站在码头上的沈光曜看到檀听,招呼她过去,两人才被放行。 “二爷爷,早。”檀听打了声招呼,然后就见沈光曜向她点点头,接着目光就落在了赵景同身上。 他满眼的审视,因严肃的长相显得神情更加威严,赵景同也跟着檀听向他致意,然后便大大方方站在那里,任他打量,檀听反倒比他还紧张。 檀听眼睛在两人中间扫一扫,小心地为沈光曜介绍道:“二爷爷,这是……这是我邻居。” 赵景同面具后的脸顿时就垮了:邻居? 沈光曜眼神锐利,“邻居?” 他转过头去,不再看赵景同,面向檀听,淡淡道:“别耽误工作。” 檀听连忙点头,脸微微有点红,还有点被长辈看穿心思的羞窘。 二爷爷这话说的,分明就差在前面直接加个前情:“谈恋爱”别影响工作。 “那我们走了。” 她匆匆拉着赵景同沿着码头走到了另一头,整个码头上会停泊不少船,船上下来的人有多有少,两人各自分在一边,防止产生疏漏。 唉,想必在二爷爷眼里,她已经是出差带对象的不务正业形象了。 明明对象还没到手呢,有点冤枉。 日头渐渐高起,温度缓缓上升,回来的船越来越多了。 只要有船靠岸,有人上来,檀听就发出声波检测,尽责尽责做好人形探测仪。 赵景同则给她举着伞,还买了水,他是生怕这条鱼站在太阳底下晒成鱼干。一通操作令檀听都恍惚觉得自己是自带解语花的赶考书生,那叫个好待遇。 她要接过伞来,赵景同就很坚持义正言辞,我怎么能让你给我打伞,你还正在劳神费力,为明珠港服务! 檀听只能放任他,赵景同自己带着面具,被人不认识,可是檀听那张脸站在那,过路的谁不看上一眼。 啧,有病病,还专门跑到码头上来秀恩爱! 又是一艘船抖动着发动机驶入明珠港。 檀听一眼扫过去,却在这船上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,她顿时惊喜挥挥手,“海蓝!” 海蓝在船上也看到了檀听,顺带瞄一眼站在旁边给她举着伞的人,从身形和那张面具来看,是赵景同无疑了。 这才几天不见,檀小姐和赵总之间的关系就好像发生了一些变化,两人原来的那点生疏也都不见了。 海蓝疑惑,却也惊喜,便也笑着向檀听挥手,“檀小姐,您怎么在这里。” “啊,我?”檀听眨眨眼,忽然指一指码头另一边的沈光曜,“陪二爷爷过来看看。” 海蓝看到沈光曜顿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