斐看上去也对这附近不是很熟,磕磕绊绊才找到一家餐厅坐下。 中间有一度贺轶鸣想带着温照斐就地找个苍蝇馆子凑合一顿就罢了,可看着温照斐那条看上去就很昂贵的亚麻白色长裤,没好意思说出口。 他自己大裤衩大T恤勉强可以将就将就,但不能拉着温照斐消费降级。 况且温照斐胃不好,常年胃病发作。 温照斐吃了一点炒饭和炸洋葱圈,皱了皱眉,拿起手边的湿毛巾擦了擦手,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才开口跟贺轶鸣讲话:你五一放几天? 就很像没话找话,可也算得上是在释放缓和气氛的信号。 贺轶鸣很自然地回答:放两天,然后我之前那个项目一直加班,所以我们组都有五天假,我挪给五一了,正好七天假期,打算在泰国玩。 说着服务生走过他身边,贺轶鸣伸手叫住服务生,他翻了半天菜单,最后只能指了指菜单上一份香芒椰汁糯米饭。服务员表示知道了,说了一点叽里呱啦的泰语,就走了。 温照斐说:这样哦。 那你呢,你放几天?贺轶鸣把话题续上,你另一半呢? 如果我想就可以放五天,我不想就一天都没有。温照斐无奈地笑了笑,高肆他搞音乐的,除了有演出,全年都可以在放假。 两个人很少能有这么平心静气谈话的时候,也许是泰国的佛光普照了温照斐,让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平和了起来。等到糯米饭上桌,贺轶鸣把餐盘推到温照斐面前,难得体贴:少吃那条鱼,泰式口味都又酸又辣,伤胃。 温照斐愣了一下,旋即又把那种不太端庄的表情收回。他把筷子放下:不必了,我吃饱了。 他确实是不饿,并不是看不起贺轶鸣的好意。但就他们二人的关系来看,他解释了对方也未必信,因而只能把筷子放下,虽然这个动作没意义,不过做什么都尴尬,就不必讨论意义了。 贺轶鸣抬眼看了他一下,夹起一口泰式柠檬鱼吃了,没说什么。 糯米饭是专门为温照斐点的,贺轶鸣不爱甜口,所以到两人离开餐厅,都没有人动过那道菜,好像做的全是无用功。傍晚的海风吹着贺轶鸣的全身,不知怎么让他想起来高中的物理题,平衡力相互抵消,物体仍旧保持静止状态,就像他难得对温照斐施与好意,温照斐随手一推,就让热饭变成了冷饭,饭岿然不动。 贺轶鸣想,他是来玩的,做什么物理题。 作者有话说: 作者抱着瓜子以看热闹的心态祝福他们打起来(bushi 第三章 苏梅岛在逃新郎 第二天的单身派对分白天场和夜场,白天场就是普普通通的泳池趴,晚上还包场了一个小型舞台,让高肆带着乐队上去唱歌。下午温照斐那些朋友才陆陆续续到齐,贺轶鸣跟温照斐隔了一个泳池,在硕大的太阳伞荫庇下看温照斐接待那些朋友。 温照斐今天又换了套白衬衫和黑裤子,这件衬衫有些灯笼袖,在手腕处堪堪收紧,右胸前口袋里放了只绢花,也不知道是胸针还是真的插了朵绢花。黑色的西装长裤愈发衬的他腿长,尤其是裤装剪裁得宜,紧紧包住臀部,把细腰显了出来,宽肩细腰长腿,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。 温照斐的朋友大多是金融从业者,看上去男男女女都很精致。不少人甚至是穿着西装来的,感觉像是刚工作结束就飞过来了,这样看温照斐的工作也没有比他轻松多少,就是温照斐装得悠闲。 温照斐的婚礼除去确认结婚契约的仪式作用,还要照顾到人际往来,变成社交场所。 搞金融的真麻烦。 贺轶鸣啧了一声,戴着墨镜开始玩手机。 直到终于有了他们共同认识的人陈建凛出现,贺轶鸣无聊的时光才被中断了。 这个共同认识的人是他们高一的同学,高二高三的校友。因为高一分班后,温照斐分去文科强化班一班,他在理科强化班十六班,一整个年级十六个班级,以四乘四的方式均匀排布在一整栋教学楼里,一班和十六班在对角线上遥遥相望,王不见王。 陈建凛后来去了理科的另一个强化班十五班里,现在在做医生。虽然他们后来分道扬镳,但高一的时候,他们仨确实好过一阵儿,陈建凛在他和温照斐之间混得游刃有余,谁也不得罪。 贺轶鸣觉得,这是个做院长的好料子。 当然也只是觉得。 陈建凛端着鸡尾酒杯跑过来找他,一巴掌拍在他穿着大裤衩子漏在外面的一截小腿上:好久不见,这都快有一年了吧? 贺轶鸣拍拍身边空着的躺椅,示意陈建凛也躺下:你怎么也来了? 照斐结婚,你都来了我为什么不能来。陈建凛笑,倒是你,你怎么来了? 贺轶鸣发觉自己最近嘴上不把门,总是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