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气息,也在她鼻尖明晰起来的时候。 …… 不知是不是发自内心地抗拒,俞姝只觉比昨日不适得更加厉害了。 窗外的雨没下,尽数化成积雨的云,潮热地聚拢在房中。 男人在孤灯的清影中瞧她一眼,见她眸光散着,眉头皱成了一团。 他看到她眼中升腾的水雾。 那水雾迷迷蒙蒙地,拢在散着眸光的眼眸里,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。 男人闻言抿紧了唇,额上豆大的汗珠滑落了下来。 这一滴汗自上向下滴落,恰落在了她眼尾。 又同她眼尾的泪珠一起,滑落了下去。 他呼吸重了几分,不再有一丝迟疑,抬手按住了她的手腕…… 片刻后,帷帐内升腾的热气渐渐散去。 俞姝不用吩咐,沉默而自觉地穿起了衣衫。 只是下床之后,腿之间的不适又令她额上出了一层汗。 她低声喘息着,默默地扯过袖子擦了擦额头。 詹司柏看了她一眼,见她和下晌一样,竟也没有要说些什么的意思,只是在擦过汗后,跟他行了礼。 “婢妾告退。” 她的嗓音微带沙哑。 说完,几乎没等他回应,转身离开。 詹司柏的目光在她身上,着实定了一息。 …… 京城的秋夜,如同寒冬提前到来一般,每一丝风里都渗透着寒凉。 俞姝忍着浑身的酸软,在廊下站了站,轻声唤了苗萍。 她的声音不大,但顺着风也吹到了后门口。 苗萍此时,正在后门口同她娘姚婆子说话,闻声立时道,“韩姨娘出来了,我得赶紧去了。” 姚婆子却道不急,“五爷都不留她过夜,你让她等会又如何?” 说着,姚婆子眨了眨眼,“她敢寻五爷做主吗?” 苗萍不说话了,姚婆子塞了些小点心给她,“娘看你这两日都瘦了,你可别跟那韩姨娘似得,多吃些,夫人瞧着喜欢,指不定就对你另有安排了。” 俞姝唤苗萍的声音又传了过来,苗萍有些站不住了,但姚婆子又拉着她说道,“方才跟你说得是,可别忘了……这都是咱们的机会。” …… 丫鬟不知去了什么地方,俞姝连唤了两声都没出现。 廊下夜风凉凉地吹着,甚至五爷从净房出来,苗萍还没有出现。 小厮文泽进了房中伺候,低声问了一句,“五爷,要不要小的替姨娘寻苗萍过来?” 五爷往外看了一眼,思虑了一下。“不必。” 接着他看着窗外的人,幽幽说了一句。 “丫鬟做事不利落,她可以……寻我替她做主。” 小厮文泽在这话里,莫名闭了嘴,不敢多说一句。 然而窗外的人,全然没有寻别人做主的意思。 她见那苗萍迟迟不出来,也不再唤了。 她缓慢地下了台阶,自己摸索着慢慢向外走去。 詹司柏在窗下净手,闻声向外看了过去。 恰有一阵夜风打着旋吹了过来,将她月白色的衣摆吹得平地而飞,同样吹起了散在后背的黑发。 黑发与衣裙交替翻飞,人被风裹着,越发显得清瘦。 在这浓浓的夜色里,只有她一人缓步而行。 没有人帮她,她也没有任何言语。 詹司柏一时多看了一会。 那丫鬟苗萍这会儿才着急忙慌追了上来。 “姨娘怎么走了?怎么不等等奴婢……” 独自离开的人什么也没说,甚至脚步都没停下,任凭那丫鬟慌乱解释了两句,很快走出了院子,走出了詹司柏的视野。 他的目光在月白色身影消失的地方停留了一瞬。m.XIAPe.cOm